星期一,中午下班吃饭的铃声一响,陈兵就迅速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工作,飞快地走出车间,在去食堂的路边眯缝着眼睛等周清出现。
远远地看见周清苗条而白净的身影,就夹在下班去食堂的工友们的洪流中,正往这边走来。
那周清看见陈兵一个人倚在道路边一棵树荫下,正眯缝着眼睛盯住自己这个方向,估计他是在等自己有话要说,便放慢脚步,让大部分工友往前走去,她才靠近陈兵。
“找我有事吗?”周清问陈兵道,看见他满脸都是惶惑,心便有些发毛,估计他遇上什么麻烦事了,有可能要提出来不能伴自己去探究旧厂区了。
“唔,我是想问问你,你说的旧厂区里的神秘人是不是很凶猛的?”陈兵吱唔着问。
“我也不知道。但大明是被他们掳去过的,据说被他们的利爪碰着,会象被硫酸浇着似的,不仅痛,还会腐栏。不过,好象也没有硫酸那么厉害。许多被爪过的人,到后来也基本没有留下什么疤痕。”周清不想把情况说得太坏,那样更会吓退陈兵的。
“哦,照你所说,他们还是相当厉害的!我上星期五晚上可能被他们追杀了。”
“什么?你被他们追杀了?在哪儿的事?”
“这个……”要回答周清问的在哪儿这个问题,陈兵有些为难情了。毕竟大家还是工友,还是男女工友,说自己和女朋友到厂外开房去了,那是多难为情的事情。可是,不说吧,似乎又解释不清楚。
“上星期五我家里来人了,就到厂外开房住,半夜,听到有很奇怪的脚步声,直接走到我住的客房前停下,然后想开我的房门。”
“这么厉害?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你看见他们了?是不是在上身后背部长有白色的象绒毛一样的东西?腋窝下另外还有两只小手?”周清有些兴奋起来的样子,全然顾及不到当事人受到惊吓需要的是安慰,而不是雀跃起来的兴奋。
陈兵于是摇了摇头,看见周清很失望的样子,连忘补充说:“我没有看到他们的样子。只是听到他们走路的声音很奇怪,既不象高争鞋敲击在地面上的声音,又不似铁锤敲击地面。但那‘得得’声还是相当令人害怕的。”
“是不是这样‘得、得’的清脆声音下,似乎又有些肉垫子抵挡一下,其实更似是‘弹弹弹’的声音?”周清一边学着一边用手比划着。
陈兵想了想,突然就脸青唇白起来,“对对对,就是你形容的那样,更似是‘弹弹弹’的声音,像什么来着?像是……对了,像往常看的纪录片里驼鸟跑起来的脚步声!”
“我的天!你真的碰上他们了!可怎么就看不见他们呢?”周清不解地问道。
“说起来,还真是令人毛骨悚然啊!就在我听到脚步声走近我的客房时,当时我就有些不妙的预感了。其实脚步声最初响起的时候,是在走廊的前面响起来的,我租的客房是在走廊的尽头。不知为什么,当我听到那孤寂又单调的脚步声时,我就会感到恐惧,感到鸡皮疙瘩起满全身,感到头皮一阵一阵地发麻?”
“这就是预感!”周清插话道,整个人跟着陈兵的描述而紧张得双拳也握了起来,举到自己的下巴底下直摇晃。
“果然,我的预感并没有错!那脚步声来到我的房门前停下来了。接着,我听到有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滴滴嗒嗒的,好得人惊啊!万幸的是,那人用钥匙打不开我的房门!我刚刚感到庆幸的时候,更糟糕的是,那人并没就此罢休!”
“他要硬撞门进来吗?”
“不是。而是拿出一把小锉刀,对着我的客房不顾一切地锉了起来。那‘挫挫挫’的金属磨擦声,让我浑身都在颤栗起来,心里那个发毛得,一阵又一阵的,脑袋里空空的什么也没有!我只是下意识地拿起自己手机,准备等那人冲进来后就兜头砸过去。”
“那人进来了么?”
“没有。就在最紧要关头,门外忽然响起了乱七八糟的声音。好象有很混乱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接着,我听到了一阵沉闷的打斗声,那些拳头打在人身上的‘砰砰’声,使我一直在发肉紧,我颤栗着咬紧了牙齿,仍然能够听到自己牙齿的打架声。”
“看来那场面太紧张了,你这种反应最正常不过了。”
“话虽是如此说,可当时的紧张气氛太让人感到窒息了。最奇怪的就是,‘噼呖啪啦’一阵声音响过之后,就沉寂无声了。我贴在门后面听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敢确定,门外那些人已经走掉了。”
“这么奇怪?”
“可不就是么!我等到自己的心慌气紧平静下来之后,才敢轻轻打开房门往外看,走廊里什么人影儿也没有一个!真是奇了怪了。我真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还用手去捏自己的脸皮呢,哎唷,痛得眼泪水都快流出来了,这说明我没有梦游!”
“能够形容得这么生动还梦游的话,我也想有梦游症了!”周清戏谑道。
“可不是!当时我就很确定走廊外确实发生过莫明其妙又不可思议的事情。就在我缩回头,准备关好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