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周清的推断是对的。来到化工厂里察看现场的,是化工厂附近的日化路派出所的人。他们作为最基层的警察单位,在维护治安,处置突发的交通事故或者是群众闹矛盾这类事比较内行,对于侦察方面,就有些生疏。
所以他们的侦察行为会显得不够细致和深入,让在一旁观看的周清不免着紧起来,少不得向她身边的两只出气筒跺脚骂娘了!“还真没见过这么笨的人的,呆会把刘八春的尸体拖出来,只怕吓得他们尿裤子呢!”
何业明不明所以,反问周清道:“你怎么判断得出来,呆会把刘八春的尸体拖出来后,会把警察们吓尿裤子?”
周清就不屑地瞥了一眼何业明,“你把吃进肚里的营养都放到四肢上去了,怎么就不想想之前被吓傻的高海伟说什么来着?能不把警察们吓傻吗?”
“对!高海伟说‘人形大雕’,也就是有可能出现有别于平常人的杀戮方法……”陈兵猜测道,似乎也不敢肯定,还犹豫着看周清。
周清这次一拍陈兵的肩,眨了眨眼睛,还竖起了大母指,表示判断对了。
这边还在轻轻私喁,那边却徒然紧张起来,似乎有人听到贮毒房里有响动,只见警察们瞪着眼睛互相看了一下,抿着嘴,点点头之后便有所动作。
周清看到警察们的脸色顿时苍白起来,几乎同时快速地从腰间拔出枪来,训练有素地用头部做着示意动作,然后悄无声息地散开来,贴到门边的墙壁上。
与此同时,有警察往外靠,对仍然在附近为警察提供见证的工友,示意工友们往后退去,大家成伞形蹲在各种防护物后躲了起来。
警察头儿,那个日化路派出所所长见自己人已经找好了位置,就向贮毒房里喊道:“里面的人听好了。你们已经被警察包围了。现在,请你举起双手,慢慢从窗户里爬出来,我们会按政策办事的。听到了吗?赶快出来吧!”
所长连喊了好几声,但屋子里没有一点儿回声,似乎是想负隅顽抗。
彼此沉默了好一会儿后,所长又再次敦促贮毒房里的人出来缴械投降。
但贮毒房里仍然没有声音。
所长就觉得好纳闷,不知刚才大叫里面有人的那个警察有没有听错?
为此所长还回头瞥了一眼那个警察,见他匍匐着,两眼瞪得溜圆,想必他是一定听到了响声的,就加紧对里面催促出来投降,可无论所长说什么,里面就是一点回音也没有!
怎么可能呢?明明有自己人听到房子里有响动的声音了,不然大家也不会如此大动作,可就是所长怎么喊话,里面的也不加以理采,看来不给点颜色他们看看,他们是不会自动投降的了!
所长在心里下决心要进行硬攻之后,就回过头来对其他警察做了个示意动作,大家意会之后,把贮毒房围了个水泄不通!
在一旁观看的工友们,眼见着警察们都手握着枪支,把枪口对准了贮毒房的窗口,那种一触即发、真枪实弹来个你死我活的射杀就要出现现实版了,都跟着紧张得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所长既敦促了里面的人,又等了好一会儿,仍然没见屋子里有回声,就决定强攻进去。
他回过头来对警察们做了个冲进去的手势,警察们便分成几个小组,组成两个掩护两个冲锋的标准突击队形,闪避着冲近窗户,施展功夫,从窗户里钻入贮毒房去。
几乎是一眨眼功夫,警察们就从四周围的破窗户里爬进贮毒房里,他们一手握枪,指着屋子里转上一圈;他们的食指已经轻扣着枪机,要真有什么突发的形迹可疑的人物,就会视情况而作出扣动枪机的动作!
他们另一手则拿着手电筒,把贮毒房里照得如同白天一样明亮。
可是,警察们把那间出人命案的贮毒房里照了个遍,也没有搜出什么名堂来。
其实里面挺简陋的,之前已经做过描述了,就四个四四方方的浸尸池子,旁边角落里放了张所谓的办公桌椅。池子最靠里的地方有些以前不知用来干吗的小门框,但已经被封闭了,下水渠和下水道口在浸尸池的旁边,没什么秘密可言,方便排水而已。
警察们借着手电筒光搜索了一遍,确实找不到任何人和物,就聚在一起看那惊吓而死的刘八春。
他靠房子里的下半身抓痕竟然是那么的深,尖细而锋利,就如同被凶猛的虎狼爪过一样!
警察们果然如周清说的那样,被眼前的一幕吓得倒吸起凉气来,贮毒房里此起彼伏地响起了“嘶雪”的声音来,有人还摇着头“啧啧”地啧起嘴来!
“你们只顾得搜,把贮毒房里的爪印子都给磨灭了,还如何能够判断出是什么生物爪死保安刘八春呢?”窗外,周清探头进来很可惜地提醒说,所长就仿如听到天外来音一样,既惊奇又醒悟过来!
可是,周清毕竟是女工友啊,而自己一同来的都是捉坏人的专业人士,现在有些儿出乖露丑了,所长便无言以对。
“我们继续搜!一定要把那害人的妖物捉拿归案。”
事情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