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搞的?那个鬼地方,周清居然敢一个人跑去那里!一提起那个地方,我的心还跳得慌,千万别出什么事才好!”刘艳一边跑,很紧张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边心有余悸地对着李冰感叹道。
“哎!刘艳,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快些儿跟上曾小静才是!你以为我不知道那个地方让人害怕吗?昨天晚上听到的那些惊吓声,吓得我一个晚上也睡不着呢!我现在最担心的是,真有什么东西跑出来袭击周清!”李冰摇了摇头回答刘艳道。
“嗨,我说,你们就别太过担心了,周清你们别看她瘦瘦小小的,人机灵着呢。要真遇到什么问题,我相信,她比你们俩个会处理,会应对。现在只要我们快些儿赶去,在周清深入旧厂区深处之前找到她,一切都不会发生的!”曾小静停下来对刘艳和李冰说,说完又继续在前面领跑。
“喔,我们赶上来了还不行么?”刘艳有些不服曾小静说自己和李冰比不上周清,忍不住不情不愿地回了曾小静一句。
李冰苦笑了笑,不哼声儿,加快了跑步的频率。
从车间厂房往旧厂区跑去,要首先跑回她们居住的职工宿舍区去,然后绕过职工宿舍区,到后面那些还没开发的树林子,再深入里面,才可到得旧厂区。
因为那片树林子久没人迹,倒也长得茂密。人要是从树荫下走进旧厂区去,一般情况下,别人是不知道你走进旧厂区里去的。更何况,现在正是早上上班工作的黄金时间,工友们都到车间里去了,宿舍区虽然有十多幢宿舍楼,此刻却安静得鸦雀无声。
远远地看去,三个女工细小的身影,有如几只蚂蚁从大树根下走过一样,几乎可以忽略不计。静寂的职工宿舍区周围,回响着几双脚步声,很快又消失在宿舍楼后面的泥土路上了。
三个女工跑了一会后,都有些累了,就停下跑步,神情紧张地往职工宿舍区后面那遍树林子走去。茂密的树林把大路给挡住了,人只能在细小的树缝中的小道蜿蜒地盘旋着前进,树叶把阳光遮挡着了,人走在里面,就好象走在阴天里一样,有种冷冷清清的感觉。
树枝和低矮的阴生植物,不规则地伸出来,让人左躲右闪着才能往前走去,有叫不上名字的蛀虫和芒刺,或匍匐、或长在在细长的、蕉叶形的、心形的叶子上,带着刺人和害怕的肉紧,抹到人的脸上、脖子上、手臂上,直吓得她们瑟瑟发抖。
幽深静寂的树林子里,只有三个女工在咋呼着前行。由于树林茂密,而且面积宽阔,三个女工的咋呼声音就被周围环境所吸收了,根本无法传到外面去。即使传出去了,旧厂区此刻四周围没有人,也是无人知道她们走在树林子里面的!
“怎,怎……怎么……好象比起以往进来更显得阴森恐怖的呢?”那个至今仍然对旧厂区充满了恐惧感的刘艳,这会儿又害怕又非常不解地问。
李冰此时也头皮阵阵发麻,抬头看看四周黑黝黝的树梢,遮天蔽日的,阴气重重的,寒颤就不知不觉爬满了她的身上,又听得树叶“哗啦啦”地响,如同无数叫不出名的阴魂在树梢上走过一样,只吓得她嘴唇颤抖着,话不成声道:
“怕、怕、怕是你还害怕……所以才感觉到阴森的,怎么……怎么我就不觉得有、有什么好害怕、怕的呢?这可是大白天来呵,还有三个人这么多呢!”
“嗨!真是生人不生胆!怎么怕得连说话都不连贯了,还说不怕啊?”曾小静有些怒其不争的样子,回过头来对李冰道,伸手把伸出来的枝枝叶叶往里一拨,让出一条无障碍的通道来。
“是……是……是呢,看她怕得……”刘艳好不容易抓住一个机会,还想嘲笑李冰来着,可话一出口,却发现自己还是没法从胆怯中解脱出来,结果是露出个腚来让人看了。
“哈哈哈!你俩个就别逞能了!都一样的胆小怕事!不过,放心吧,今天有我带着你们,什么事都不会有的。”曾小静先是笑了笑,后又接着安尉刘艳和李冰道,还带头在茂密的林荫小道里往旧厂区里走。
“都不要生人不生胆的行么?”说着,曾小静率先走出了树林子。
刘艳抖着嘴巴道:“我……我……我不……怕……”
这下就连李冰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这阴森森的树林子里真是吓人不浅啊,怎么上次来时却没有这种感觉呢?今天这是怎么了?好象走入这片树林子之后,汗毛的毛孔就不停地一阵又一阵地放大啊!
这样子想着,李冰也走出了树林子了,太阳其实快要照到头顶上了,把旧厂区里一样照得亮堂堂的,把往日看到灰不溜秋的低矮的平房,也照得耀眼地呈现在她们的眼前,刚才那种无端端的阴森可怕感就变得非常可笑起来。
“好了,别浪费时间了,我们三个分头往平房的小巷子里巡过去,只要如此走上两三遍,就能找到周清了。”曾小静吩咐道,就带头想往第一排平房的小巷子里走去。
可是,刘艳和李冰站在那里却一动不动了,眉头紧皱、脸色微白地瞥了瞥夹在平房里那些窄小的小巷子,不说话,也不敢往前挪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