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你醒醒,周清,你快醒醒。”梁小芬和小薇凑近周清的床前,把落下的蚊帐夹起来,摇着周清的肩膀叫喊道。
周清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呓语似的问梁小芬和小薇道:“现在几点了?我还想睡呢,到底什么事啊,这么快就叫醒我?”
梁小芬道:“起来罢,好象不大对头呢!你从今天上午就睡到现在了,都晚上十一点了,还沉沉大睡……”
“什么哈?现在晚上十一点了?我从今天早上一直睡到现在?我的天!这是怎么了?这么好睡……哎,对了?曾小静呢?我记得她说她不舒服的,她现在怎么样了?”周清从朦胧中醒过来后,依稀记得早上的事,就问梁小芬和曾小静道。
“曾小静?她也是刚醒不久,听我们说刘艳和李冰至今未返,她就和易萍和谭建幸出去找了。”
“什么什么?你说什么来着?刘艳和李冰不见了?”周清这下子睁大眼睛问道,至今搞不清楚,寝室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一会儿说自己和曾小静从早上睡到现在,一会儿说刘艳和李冰不见了!什么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来呢!
“也不知是不是真的不见了。今天早上上班的时候,你才做了一会儿,就偷溜出车间了。等到我们中午下课吃过午饭后,回到寝室来,才发现你和曾小静在床上呼呼大睡。这就够怪的了,但刘艳和李冰更怪,她俩做到工间操之后就不见人影儿了,至今仍然不见她俩回来。打她俩的手机,又没有人接。这不,易萍和谭建幸就有些急,等曾小静醒过来一说,都说要四周围找找,就都出去了。”小薇轻轻地把事情的大概跟周清说了一遍。
周清就有些莫明其妙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麻事也没有,人睡了这么久后,倒也精神起来。“不知是不是睡这么一大觉,就好了。现在什么眼沉、头脑迷糊、奢睡的感觉也没有了。”
周清一面自言自语着,一面回想起今天早上的事情,隐隐约约记得,自己是回寝室来想帮助曾小静,扶她到医务处去看病的,可是,可是后来自己怎么又不舒服了,就睡到了床上,而曾小静也和自己一样,睡到刚才才醒来?而同寝室的刘艳和李冰却迟至现在也不见踪影,嗨,这个寝室不知是不是撞邪了!
但不管怎么样吧,同寝室里不见了两个姐妹,始终是一件叫人心寒,又不能置之不理的事情。“小芬、小薇,别说那么多了,我们赶快也去四周围找找……哎,对了,上次隐隐约约听她俩在说闲话,好象在什么旧厂区那里,刘艳碰上了不详之物,你们有听说过此事吗?”
梁小芬和小薇就摇摇头,梁小芬还说:“这寝室里就她两最要好了,她们互相之间聊的事,未必让第二个知道的。”
“其实,我也是经过她俩身边才听到的,也不管真假了,我们到旧厂区去看看,尽我们的情义和力量吧。”周清这样子说,三人就带上手电筒,离开寝室,下到楼去,绕到职工宿舍楼的后面,到旧厂区那片树林子里去。
这真是一件挺吓人、为难人的事情。白天里看那片树林子,虽然也觉得茂密,但好象没有此刻看上去那样,会有一种害怕感的!
三个女工互相紧靠着,才敢一步一步往里面走去。
“刘艳、李冰,你们在树林子里吗?”周清对着黑森森的树林里喊,其实声音细小得都不能算作喊!
梁小芬和小薇见周清对着树林子小小声地叫,也有样学样地跟着叫,可终究是因为胆怯,那叫声就如被卡在喉咙里不完全吐得出来一样,沙沙的、怪怪的,没起到呼唤人的作用,却起到了吓自己的作用,所以后来三人索性都不叫了,围在树林边,用手电筒划来划去,也不知道这样子是在干什么,会起到什么作用。
忽然,听得树林子里“吱嘎”的一声响,如同针尖不小心刺着了心坎儿似的,吓得三个女工怵然惊跳起来,本能让她们三个紧靠在一起,连哼一声儿也不敢,却能感觉到彼此在微微地颤抖。
正不知里面发生了什么情况,那“吱嘎”的一声响过之后,一切又归于沉寂无声。那种诡异与惊恐的气氛,使得三人连大气儿也不敢出了。彼此身体靠得紧紧的,捏住拳头,放到嘴唇下方,让上牙及着,不知道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就在这时候,那树林里又响起了一声惊魂的“嘎吱”声,接着,就有轻微的,但能够听得到的“沙沙”声响,似乎是幽灵踩在草地上的样子。
“快,”周清对梁小芬和小薇道,“把我们手上的电筒熄掉!”周清说着,带头把电筒关掉了。梁小芬和小薇也不知道周清这样子吩咐是什么意思,其实细究起来,全黑暗下来的环境对幽灵更适合,而不是对人更适合。
只不过此时大家都惊魂不定了,谁还有心思和时间去推敲周清说得对不对呢!
此刻,她们的神经绷得紧紧的,身上的颤抖更加的厉害,好象连腿也发起软来。如果她们中有人醒悟起来发一声喊,叫快跑啊!不用猜,她们谁也跑不了!
毕竟,她们长这么大,才第一次午夜呆在漆黑无人的树林边,还听到黑森森的树林里传来了一声惊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