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窗口望出去,不见一只水鬼的身影。守在门口的白浪,也看不到任何水鬼的身影。
难道跟上次一样,它们遇见那股神秘的黑烟,吓跑了?
此时是深夜,就算江边涌来黑烟,谁也看不见。众人的心情似乎有所放松,但白浪的话随即打破了他们脆弱的幻想。“它们没走,全都在。”
在哪儿?大家听了这句话,心里头没来由地发毛。那么多的水鬼,眨眼间全藏起来了,看不见影,听不见声,更无法预测到下一步的举动。只有沉重的呼吸声,响在耳畔。然而,当镜头移向屋外时,我们可以看到走廊上,隔壁房间里,屋顶上,全是黑压压的水鬼。它们真是一群聪明的生物,现在,它们改变了策略。
“咚咚咚!”
“咚咚咚!”
屋里的探险队立即警惕起来,他们惊恐地望向四周,这声音从何而来……
卫彻第一个察觉到这是撞墙声。他被自己心中的想法给吓坏了:难不成,这些水鬼想撞墙而入?这不可能吧。但对疯狂的水鬼而言,任何行为都不能用常性思维来判断。
声音越来越大,仿佛整堵墙都在颤动。水鬼们正在以血肉之躯撞击屋内两边的墙壁,不管承受多么剧烈的痛苦,受伤多严重,它们依然撞向那堵墙,一个接一个,拼尽全力,它们简直就是一群疯子。而很快,天花板也发生了剧烈的颤动,屋顶的水鬼们不知从哪里找来一块石墩,合力抬起,又狠狠砸下。
“嘭嘭嘭!”“嘭嘭嘭!”
天花板被震得灰尘纷纷飘落,巨大的声音回荡在耳边,震得人们耳腔轰鸣,眼花缭乱。心中,更是被一片恐惧所覆盖。此时的场景,让卫彻想到平时家用的绞肉机,把肉放到盒子里,盖上盖,然后面对它们的就是巨大而锋利的刀刃。不消几秒钟,那些肉都将无处可逃,被粉碎成末。
“现在该怎么办?”李娅宁捂着耳朵大声喊,只觉得墙里好像已经被砸出了微小的裂缝。照这样下去,迟早墙破失守,所有的水猴子都会涌进来。他们连尖叫的时间都没有,就会马上变成肉馅。人们盯着已经颤得摇摇欲坠的墙壁,整颗心都在随着它的每次晃动而颤抖着。怎么办怎么办?
“不如我们冲出去吧!”李娅宁说道。
卫彻回答:“现在冲出去,就是死路一条。”
斌少急疯了,“快看看这屋子里有没有密道!”
他绝对想多了,这儿哪来的密道?
这几个穷途末路的人,无助地站在如同小型地震的摇晃之中,仅靠着最后一分对生的希望及九分对死的惊惧与不甘支撑着自己。他们的头上落满了灰,紧紧地靠在一起,靠成了一团,就像寒冬里窝在一起取暖的兔子,小心翼翼又诚惶诚恐。很快,敌人就要从四面八方攻来了,明明马上就要进行生死搏斗,他们的背上却冒着一层又一层惧怕的冷汗,浸湿了整件衣裳。突然卫彻将欧阳凌沫与斌少带到白浪身边,“等一下,你们跟着医生跑出去!”
欧阳凌沫着急了,拽着他的袖子:“小彻,那你呢?”
卫彻苦笑:“放心,我不会有事的。”他不会走的。因为他心里知道,这次大家根本不可能全身而退,所以必须有人留下作战。
欧阳凌沫看他要留下来送命,哪里肯听话,“小彻,我不要离开你。我们要一起走!”
卫彻听了,愤怒地甩开她:“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别再耍大小姐脾气了!好好地活下去,别出事!否则我怎么向你父亲交代?”
在危险即将到来的时刻,卫彻有生头一回怒斥了欧阳凌沫。她愣了愣,随即想到卫彻是为自己好,而自己留下来也是给卫彻添乱。霎时间,两颗无助的眼泪就落了下来:“可是……可是我不想要你死。”
卫彻伸手帮她抹泪,叹了一口气,“听我的话,跟医生一起走吧。我会没事的。”
看着他坚韧而温暖的目光,欧阳凌沫终于点点头。
这时,白浪回过头:“可是,现在这种情况,我们根本出不去。”
卫彻苦笑道:“我有主意。等一下,你们见机行事。”
李娅宁听了,心中预感不好,忙问:“你又要干什么?”
卫彻活动了一下手脚,蹦跳着,做起了热身运动:“我要帮你们引开那些水鬼。”
李娅宁说道:“你这样做太危险了。”
卫彻摆摆手,故作轻松地笑笑:“别小看我,我可得过中学生百米赛跑冠军。”
斌少也适时地竖起大拇指:“这话Boss可没说错,他逃跑的本事一流。”
卫彻给他俩白眼:“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呀。”
欧阳凌沫抓住他的手臂,再次哭了出来:“小彻,你别去!会死的!”
听到这句话,卫彻忽然“哈哈”地大笑了几声,想着外面千军万马的水鬼,和自己即将面临的生死绝境的帅姿,他的心中涌起了万丈激情,伸手拍了拍欧阳凌沫的头:“不怕!你忘了我是谁吗?我是冒险家卫先生的孙子。我不会给我爷爷丢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