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来，走到窗边观察外面的夜色。由于所有的人都撤入了屋里，岗位上没有人操控电灯开关，大坝上本应在黄昏时期亮起的灯光仍处于熄灭状态，外面漆黑一片，静止的军车大炮淹没在夜幕深处。而远处城里那一片灯光，明明灭灭地，微弱得可怕，就像虚幻的海市蜃楼，触摸不到，遥不可及。

在他发呆眺望之时，欧阳凌沫走去卫生间，想洗把脸，用水擦擦身子。她刚把门关上不久：“啊！！”

下一刻，卫生间里突然发出了一连串惊骇的尖叫，她的尖叫声如此凄厉，就像刀一般锉到人的骨头里，屋里的人不约而同地盯向卫生间。

出了什么事？这估计是大家心里第一个想法。卫彻一个箭步就冲过去，扭开门，欧阳凌沫猛然从卫生间里扑他身上，大哭了起来：“小彻，好吓人啊！”

“怎么回事？”卫彻忙问道。欧阳凌沫手指洗手池的水龙头，哆哆嗦嗦地，脸颊上还挂着一滴惊慌的眼泪：“那水龙头……水龙头……”她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卫彻自己走过去一看，水龙头明明打开着，却没有水流出来。是坏了吗？还是断水了？如果是后一种，那可是非常糟糕的事情。卫彻于是关上水龙头，又打开试试，结果……

“咕……咕隆……呜！”水龙头里传来奇怪的声音，像谁喉咙里发出的，又像一种可怕的生物在水管里爬动着，蹭着身体要钻出来。欧阳凌沫吓得躲在卫彻的身后，花枝乱颤地指着水龙头：“刚……刚刚就是这种声音！”

方才她入卫生间要拧开水龙头时，没有水流出来，反而出现这种诡异的声音。

“大坝也会断水吗？”卫彻回头问，黄泉与李娅宁等人就站在门外。

黄泉皱起眉毛，不可置信：“这怎么可能！”

说的也对。水坝要是断水，那真是够荒谬的，但是，不排除硬件问题。可能是某处水管破裂了也说不定。然而，水管里那古怪的声音究竟是什么？卫彻又凑到水龙头边仔细听了听，发觉如同人类的呻吟，就像一个人被困在水管里哀嚎似的。真奇怪，卫彻挠挠头表示不解，正想关上水龙头，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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