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北政所的宁宁每天都去找沈惟敬,一见面就是满面春风,开心的事情说个不停。自从沈惟敬给丰臣秀赖开了一副药,秀赖吃饭特别好,身体壮看得见。她的脸上的伤疤也在一个月里就被沈惟敬治好了,而且传授了一些房中秘术,让秀吉更是兴奋得不行。
转眼又过去一个月,沈惟敬怎么也得回大明复命了。秀吉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娶一位大明公主作为日本王后!这个条件隆重地和封赏大臣的名单一起写进国书,交由沈惟敬带回。按照沈惟敬所说,大明天子朱翊钧有个妹妹,长得天姿国色。
大明再次从朝鲜撤军,吴惟忠率军返回,入朝的兵力只剩下刘铤军。
秀吉眼巴巴地期待着,等来了一封天朝上国以训斥小邦的口吻所写的国书。除了封秀吉为日本国王之外,其它实质性的条款一概没有提及。
小西行长并不知道里面写了什么,依旧眼巴巴满脸笑容等着秀吉的回答,看样子在京城被招待得很好。
秀吉有些懵了,沉吟半晌:“沈老神仙没说别的吗?”
“哦,还带来了大明公主的画像!”小西行长慌忙将沈惟敬的私信奉上。
“这就对了嘛。”秀吉心道,训我像训三孙子,这肯定是已经拿我当自家亲人才可以呀。
秀吉迫不及待打开画像,瞪大了眼,一下子气都断了。
画像上的大明公主,依偎在一个男子怀中,幸福地微笑着。这所谓大明公主的面容,是,织田市!而那个男人——戚继光!
秀吉感到了被彻底玩弄的羞耻,原本已经平复的疮疤被撕裂,被反复地狠戳。眼前好像看到了织田市一如既往对自己憎恶的目光,等到回过神来看到画像却是幸福满足的笑容,顿时又仿佛看到沈惟敬和戚继光在一起对着自己合起伙来哈哈大笑……
小西行长惊恐地见到秀吉的表情从狂喜变得愤怒、羞耻,然后是疯狂。秀吉一声狂吼,把画像撕得粉碎,完全没了理性地对小西行长一脚踹过去。然后秀吉狂奔向内室,扑向京极龙子想要发泄兽欲,忽然发现自己硬不起来。把路过的松夫人也拖进来,还是没有用!
秀吉的脑子一下懵了,一片空白。
京极龙子拿出沈惟敬给的丹药:“吃一粒吧?”
秀吉一把将丹药打飞,在京极龙子和松夫人恐惧的目光中疯狂吼叫着逃了出去,直奔花街。在他记忆中,只有花街才能找到他所需要的药。
忍者将找来的药物拿给秀吉服下,秀吉在抓来的女子身上努力了很久,没有任何效果!
花街少女原本惊恐的目光已经变得含有一丝不屑。什么啊,想要施暴却根本硬不起来的某位大人。
老鸨惊恐道:“秀吉大人,药物不起作用,应该是心里的问题。最近是不是太过操劳了……”
秀吉一刀把老鸨砍死,把女人也砍死,疯狂大叫:“混蛋!你敢看不起我!你们敢看不起我!”
一片哀求声戛然而止,秀吉把屋里的人皆砍得稀烂,不知道多少刀,直到自己也累了才停手,溅了浑身的血。
必须要沐浴更衣才能返回城里了,忍者推开浴室的门,秀吉见到里面架着一口大铁锅,不禁一怔。这个大锅十分巨大,就是跟对石川五右卫门行刑的时候用的那口锅一样。
忍者解释道:“最近民间很流行用这种大锅来当浴桶。许多人家,各处浴所都在用,叫做‘五右卫门风吕’。想要禁止也禁止不了,因为会说是用来做饭的……”
秀吉一刀把忍者也砍死,尖叫着:“五右卫门风吕!家家户户!全都想反抗我!”
闻讯赶来的浅野长政惊恐地看到血从门缝里流出来,等到门打开,秀吉的面孔已然再也没有了平时的得意,而是因为出离愤怒而变得扭曲的怨毒面孔,喃喃道:“戚继光在哪里?”
浅野长政支吾道:“据黑田大人所说,按照小早川隆景大人惨败身死的战局来看,戚继光本人一定是在朝鲜。只是现在不知道还在不在……”
“他在!”秀吉的双眼布满血丝,一片赤红,牙齿咬出唇外,恶狠狠道,“给我写战书,我秀吉,约他戚继光,在朝鲜一决胜负!”
秀吉驱逐明使,下令发动第二次对朝战争。东起常陆,经南海至四国、九州,北起秋田、坂田至中国,临海各国诸大名领地,每十万石准备大船两艘,各海港每百户出水手十人,乘各国诸大名所建之大船。秀吉本军所用船只,各国大名每十万石建大船三艘、中船五艘。其余兵力、船只皆集中到大阪。
与此同时,大明亦发起了猛烈的军事调动。以麻贵为总兵官,统率南北诸军。在3月,明朝以山东右参政杨镐为佥都御史,经略朝鲜军务,并以兵部侍郎邢玠为尚书,总督蓟、辽、保定军务,经略御倭。
台州地方,征召入伍的民政令一贴出,无数贩夫走卒放下扁担和锄头,从各乡涌至兵房,高呼“灭倭报国”,扬起军旗,报出戚家军番号,精赤胸膛露出刀疤,请征兵官查验。
谭纶和徐渭相顾骇然,台州戚家军旧部竟瞬间集合十万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