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刀门的灯火没有熄灭,甚至于就连引路用的灯塔都点了起来。
司徒南不停的喝着酒,一杯接着一杯,一杯比一杯急。
伤劫余看着司徒南,缓缓的道,“这已经是第三坛了,你想喝醉吗?”
司徒南放下酒杯,紧紧的握住自己的拳头,“我咽不下这口气,”
伤劫余道,“气,你很生气吗?谁又能惹你生气,”
司徒南拿起酒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还不是那个小白脸,”
韩雨道,“你说的是骆天虹,”
伤劫余笑了笑,抬起了自己的手,示意韩雨不要多说,然后拍了拍司徒南,“你已经有家室,做了父亲,这气量怎么还不见长,”
司徒南道,“我从二十年前开始跟着你,南征北战二十载,一起应战一百四十三次,身上三百七十一处伤疤,我什么样的脾气,恐怕并不需要说的太多,”
伤劫余道,“我以为你会改一改的,”
司徒南冷笑道,“改?我迟早得要了他的命,”
伤劫余叹了口气,这才慢慢的说道,“我知道你受了委屈,可现在这些人,我们并不知道谁是谁,”
韩雨说道,“他们都留下了,难道他们中还有那些人?”
伤劫余道,“你们觉得谁最值得怀疑?”
司徒南道“肯定是带刀那个小白脸,”
韩雨道,“我认为是武安城的那个人,”
伤劫余的脸抽搐了一下“武家那个小子,可能性不大,不过若真的是他,倒也是个不错的对手,”
韩雨有道,“张丁方呢,此人城府很深,”
伤劫余拿起酒杯放在鼻子边闻了闻,但没有喝下去,“不错,这个人将自己伪装成一个傻子,不过他却肯定不是来寻仇的,”
司徒南突然冷冷的道,“全都杀了不就行了,”
伤劫余道,“若是杀错人怎么办,”
司徒南再道,“那就再杀,宁杀错,不放过,”
伤劫余道,“罢了罢了,也许今晚注定不会平静了,”
夜已经深了,但弓长张还没有睡,他怕杀错了人,将自己藏在了柜子里。
海智也没有睡,只不过他的眼睛是闭着的,在闭目养神。
骆天虹靠在床头,手里依旧紧紧的抓着自己的刀,他的靴子都没有脱,因为他在等。
武泽天和楚风在屋顶上,楚风似乎因为喝的太多,躺着睡着了,武泽天没有睡,但他也躺着自己放松下来。
漠北除了荒凉,还有一种感觉,一种每一个游子都会有的感觉,这感觉就是孤寂。
可怕的是,孤寂中如果传来一些不和谐的声音,即便是背后发冷汗,似乎也解决不了。
万刀门中,突然窜出来了四道身影,他们手中握刀,所到之处,皆为惨叫。
武泽天动了,和楚风寻着声音,就来到了后堂。
可到后堂之时,除了空气中飘着的血腥味和一地的死人之外,什么都没有剩下。
一个人绝望的时候,绝对会发出声嘶力竭的声音,在这漠北之地,这种声音,更是代表了绝望。
如果人人都平安无事,为何要有这嘶吼的声音。
刀很快,武泽天看着地上的人,竟然有一种呕吐感,这些人都是被人一刀砍去了脖子。
“走吧酒鬼,”武泽天说着,身影就立刻再次晃动。
可这血腥味不止一处传来,似乎东南西北,每一个地方都有,淡淡的血腥味已经笼罩了整个万刀门。
如果是在武安,武泽天肯定说一句杀的漂亮,可在武泽天到了漠北之后,他就不怎么觉得伤劫余得死了。
武泽天来到了南边,发现一样,来到了东面,发现也一样,最后来到了北面。
他发现很多人已经到了这里,包括伤劫余和司徒南等人。
骆天虹已经紧紧的抓着自己的刀,面无表情。
司徒南已经忍无可忍了,来到了骆天虹的面前,“将你的刀拔出了,”
骆天虹没有抬头,而是凝视着自己的刀,“你要看我的刀,”
司徒南冷笑道,“怎么,怕了吗?我万刀门这次真的如你所愿,死的不再是些畜生,如果你的刀没血,我就放过你,如果你的刀有血,那就别怪我万刀门不客气,”
骆天虹冷冷的道,“现在还不到拔刀的时候”
司徒南道,“不到时候,那什么叫到时候,杀人吗?”
骆天虹道,“也并非如此,看杀的人是谁,”
司徒南道,“是谁,难道有区别吗?”
骆天虹道,“我只杀三种人,仇人,小人……”
司徒南道,“还有一种,什么人,不会是这些妇孺吧,”
骆天虹抬起头来,盯着司徒南,“还有一种,就是逼我拔刀的人,”
司徒南的身上霎时间如同掉进了冰窖一般,他只觉得这个人突然好可怕。
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