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白骨衣在来的路上,特意绕回了王府,放出了肉包子。这一路上又在马鞍两侧都挂了酒篓,满满当当塞了六七坛美酒,一水儿的顶级花烧头,其中两坛被白骨衣事先戳了洞眼,一线酒液从洞里汩汩流出,洒了一路。
肉包子嗅舔着地上的美酒,按照白骨衣的计划及时赶来。
权五爷常说自己是个不起眼的养狗老头,低调了大半生,可偏偏白骨衣闯荡江湖这么多年,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狗。
天下万物,都是一物降一物。
幸好白骨衣提前准备了肉包子这一着暗棋。
“喂!养狗大叔,我这熊猫叫肉包子,可是个主儿,你在这好好保护你的狗崽子们吧,我可要开工了!”
白骨衣趁着狼犬群被肉包子吸引,利用鹤足高跷的便利,三两步便跨出包围圈,大步流星地朝风字库奔去。
权五爷不识得熊猫,看着这家伙行动笨拙,憨态可掬,便也没放在心上,大声回应道:“你没听过一句话叫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吗?你就等着出来给这胖家伙收尸吧!”
权五爷口中呼哨,指挥着狼犬群围住肉包子,下了厮杀的命令,然后紧跟着白骨衣进了风字库。
器武库的空院里,只剩下一匹马,一头熊猫,一群狼犬,
狼犬们吃不准这个陌生野兽的战斗力,它们喉间频频发出低鸣声,相互探讨进攻意见,一只狼犬领会了意图,决定先杀掉夜楚马,一来让同伴们尽快果腹,增加战斗力,二来杀马骇熊,试探下熊猫的实力。
它机敏地绕到受惊的夜楚马后,一个侧扑,紧紧抓住马腹,还没等夜楚马抵抗,它借力爬上马背,狠狠咬在马的喉咙,一声惨厉的嘶鸣,夜楚马轰然倒地,后腿在血泊中兀自弹挣,狼犬们分了几拨,轮番撕食血淋淋的马肉,一边吃,一边恶狠狠地盯住肉包子,想达到震慑的目的。
可是肉包子完全不为所动,马死不死似乎和它一点关系都没有,它的全部注意力都在马背的酒篓子上,待狼犬们将马尸分食的差不多了,它才慢悠悠地晃着大,目不斜视地狼犬群。
弱肉强食,是野兽最基本的生存之道,肉包子虽然贵为宠物,野兽们的江湖中闯荡,但野兽们的规矩,它还是知道的。
所以它低头乖乖走来,不惹是非,只是在马尸里一顿翻找,拨拉出马鞍上的酒坛子,双掌捧起一坛,蹲坐在花前月下,咕嘟嘟地自顾喝了起来,喝完一坛,又喝一坛,双眼本就胖成了一条缝隙,现在酒意渐浓,更是连张都张不开了。
酣畅淋漓之间,肉包子似乎忘了身遭环伺的狼犬们,待它喝下最后一坛酒,身子都无法站立了,一摇一晃地往前爬了几步,醉眼朦胧地看了一眼拦路的狼犬,那只狼犬发狠一般伏低身子,喉间发出狠厉的喘息声,突然窜起,像扑倒夜楚马一样,扑在肉包子身侧,迟钝的肉包子根本来不及躲开,就在这时,谁也没想到的一幕发生了,那只狼犬怎么扑过去的,又怎么飞了回来,重重摔在地上,砸倒了另外几只狼犬。
原来肉包子太胖了,这只奋力出击的狼犬生生被弹了回来。
这下狼犬们炸开了锅,愈发觉得这个大胖子深不可测起来,它们不敢上前,又不甘心放过,只能急躁地围着肉包子打转。肉包子可管不了这些,它也不回击,只是迷迷糊糊地朝大门口爬去,这个大怂货看上去似乎是准备逃跑。
之前被撞晕的库卒们还没醒转过来,东倒西歪地在躺在门后,狼犬们远远吊着肉包子,眼看着就要逃出大门了,狼犬们此刻的野性终于压过了理性,再也按捺不住,纷纷扑了过去,瞅着时机便一顿撕咬,肉包子皮糙肉厚,加上酒意盎然,起初一直不觉得疼,就是被狼犬们撞得左右摇晃,迷迷糊糊找不到大门,心里好生不爽,直到一只没长眼的狼犬好死不活,咬到它的敏感部位它瞬间菊花残满地伤,它才彻彻底底生了气,双掌灵活扇动,居然将大门从里边关上。
肉包子打狗,当然要关门打狗!
肉包子决定反击了,它猛地调转身子,甩落咬在背上的两只狼犬,努力睁大两只大黑眼圈,凶狠地面对狼犬群,发出了愤怒的吼声,无奈熊猫声带太短,发狠的姿势摆得凶猛,可是发出的叫声却嘤嘤可人,狼犬们俱是一愣,没想到这么个大家伙居然发出这样娇羞的声音,一时间都来了勇气,齐齐举头吠月,悠长恐怖的狼嚎声此起彼伏,瞬时间将气势完全压过肉包子。
一场血战终于开始了。
两只不怕死的狼犬左右夹攻扑了过去,肉包子利爪箍住左边的狼犬就地一滚,恰好又将右边的狼犬压在身下,两边同时使力,这两只狼犬当场晕死过去。空中又扑来一只,肉包子竖立起巨大的身子,一爪劈下,在半空中卡住狼犬脑袋,另一爪拽住狼犬身子,嘎嘣,又报销了一只。
场间血腥气弥漫开来,狼犬的眼睛越来越红,又有五只狼犬冲出来,肉包子用手臂挡住为首那只狼犬的獠牙,双爪两向分开,奋力一扯,活生生撕开了这只狼犬,鲜血浇在肉包子萌态可掬的脸上,霎时变得狰狞可怖起来。
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