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字库在四大库最里面的位置,被地字库、水字库、火字库呈三角形状包围。
库门用青铜,门上用铭金文体阴刻着巨大的“風”字,白骨衣贴近了看,发现字的旁边有淡淡的十字刻痕,正是步足惜留下的信,白骨衣晃了晃手里的酒坛,发现还有些余酒,便将坛中残酒沿着“風”字的笔画自上而下倒入,奇怪的是这些酒水充满后并没有流出,而是汇入“虫”字下面最后那一点内,然后渗透不见了踪迹。
白骨衣心下再不迟疑,一指摁下,那一点陷了进去,铜门内部机关分离,露出来一条缝隙,白骨衣收起蹩脚的鹤足,侧身闪入库内。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几十列木架,环形排列,一直延伸到看不见的黑暗里,整整齐齐地码放着前朝军队制作精良的盾甲兵戈,自南周战败后,整片大陆二十多年战事未开,这些军备已经蒙上了层层灰尘,白骨衣循着歩足惜留下的信,小心翼翼地穿行,一路来到木架交汇的地方。
层叠的石柱之间,是一圈环形的台阶围绕着的小型地厅,陷进地面一尺的深度,同样用的四方青砖铺就,地厅的中央有一尊夔纹青铜展台,展台上本该存放宝物的地方空空如也,只留得地上零落的箭矢。
白骨衣下了地厅,突然咦了一声,像是在地砖上发现了什么,他屈指计算,一步步谨慎地选择脚下的地砖,终于有惊无险地走到展台,这看似漫不经心的几十步,他居然走得满头大汗。
白骨衣来到展台前,不慌着找鬼工盒,倒是先仔细观察地上散落的箭矢,根据它们的落地位置计算机关方位,很快,他发现头顶四周的石柱上应该隐藏了许多云机弩,但是都隐藏在黑暗处看不清数量和角度。白骨衣拿出一把磁豆,这些磁豆是从磁矿的脉根处挖掘来的,具有超强的磁性,尤其是对黑铁锻造的云机弩矢有超强的吸附力,他朝天空一把抛洒出去,受黑铁箭矢的感召,磁豆分了几十个方向分散飞去,紧紧吸在机关孔眼附近。
白骨衣凝神细算了一下,云机弩足足有三十六台之多,全都已经挂矢引弦,蓄势待发。
这云机弩是前朝机枢处集弩造行业大成之作,弩身全部用弹性极佳的锻铜,弩弦用的是牦牛脊筋缠绞而成,每支弩箭通体用黑铁,足足两臂之长,一箭射出,可以轻松穿甲破盾,据说近距离内甚至可以钻透墙壁,所以曾被前朝的云机军拿来做破城锥使用,一台便可替代一组攻城方队,若是数台齐发,绝对是锐不可当所向披靡。
现如今这里有整整三十六台,却不为攻城掠地,只为看护半块玉石——昆仑泪,这么一想,白骨衣不禁对这块玉石再次燃起了巨大的好奇心。
这时身后响起了脚步声,权五爷匆匆跟来,看上去誓要将白骨衣捉拿归案。
白骨衣只担心他是不是独身前来,是不是真的没有带狗,他不敢掉以轻心,在经过反复确认没有一条狗跟着进来之后,他的神态终于放松了不少,脸上也有了笑意,问道:“大叔,你还真追进来了?”
“我不进来,怎么能请你出去?”权五爷回答道。
白骨衣一琢磨,发现这句话居然无法反驳,只得佩服地鼓掌道:“大叔,你这句话很有道理哇!”
“你的同伙明明已经盗走了盒子,所以我很不明白,你为什么还要来?”
白骨衣没回答这个问题,反问他道:“不如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一直埋伏在这里,难道你认定了我会来?”
“是的!”
“为什么?”
“狼群能发现猎物,很多时候靠的是直觉。”
“你的直觉是什么?”
“那么一眨眼的功夫,鬼工盒根本不可能被盗走!”
“哈哈哈,我又要佩服你了大叔。你说的没错,鬼工盒被锁死在这站台上,它本身就是这青铜展台机关启动的按钮,这里机括的复杂程度巢超乎想象,要想瞬间盗走绝非易事。”
“可是盒子真的不见了。”
“世界上很多事,眼见的未必为实。”
白骨衣伸出两指,在展台上方轻轻一拈,一片光线晃眼而过,展台上突然多出了一个制作精巧的金属盒子,像是从未消失过一样。
权五爷失声叫出来:“鬼工盒?”
白骨衣笑道:“可不就是嘛!”
权五爷将注意力从盒子上转移到白骨衣的手上,他发现虽然自己看不到,但是很肯定白骨衣的手里提着什么东西。
权五爷试图想破解这个障眼法,却毫无头绪,只得含糊说道:“你肯定用了什么幻术手法,遮挡住了我们的视线,其实鬼工盒一直都在这展台上。”
白骨衣嬉笑着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去,鬼工盒突然又消失了,他提起来,又放下,鬼工盒便在权五爷眼皮子底下忽隐忽现,如此提放了几番,权五爷终于看清楚他手里似乎是两块诡异的琉璃镜。
白骨衣解释道:“这个叫做银华琉璃镜,在琉璃烧制的时候,用银汁浇盖背面,起到反光的作用,然后将这两块琉璃镜按照一定角度叠放在盒子前面,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