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天来左手轻抚腰间“青冥剑”的剑柄,眼望脸色阴沉的曹钦淡然笑道:“不错,你我之间终有一战,这一点彼此早就心知肚明。择日不如撞日,便选在今日了结如何?”
曹钦并未开口,先向四周看了一下,之间另外三方都有人赶上前来,与前方的禹天来形成包围之势,将自己困在当中。后面来的是一个女子,正是曾经的同门师妹邱莫愁;左侧是两个相貌颇有几分相似的少年,大一些的一个十五六岁,另一个还要年幼一些,他也认得这是于谦的两个孙子,自己便是用他们的母亲张莫静为饵覆灭了昆仑派;右侧的则是一个二十来岁、矮小的青年男子,手中提了一柄奇形宽刃短剑,他也可以猜到这该是禹天来的大弟子、在塞外凶名昭著的“人屠”刁不遇。
邱莫愁双手分持子母双剑,厉声呵斥道:“姓曹的狗贼,今日该是你报应临头、血债血偿!”
曹钦蓦地仰天打了一个哈哈,轻蔑地道:“曹某剑下冤魂无数,倒也不吝惜以命相还。只是到此刻为止,还没有一个讨债的能将曹某这条残命拿去。就凭你们这几个小辈,便以为可以做到吗?”
“狗贼,还我娘命来!”于志强和于志敏兄弟二人见这大仇人到了如此境地,竟还如此狂妄,大怒之下各仗一口二尺四寸长森寒利剑便要出手。
“住手!”禹天来运功轻喝一声,声音凝聚成线贯入两兄弟的耳中,如晨钟暮鼓般将被仇恨与愤怒冲昏头的两人唤醒。
等到两兄弟重新退归原位守稳阵脚,禹天来转头对曹钦冷笑道:“阁下也是大有身份之人,何必玩弄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小伎俩?今夜会由禹某先行出手,你还是专心准备应战罢!”
曹钦暗叫可惜,方才他故意摆出轻狂之态,目的便是激怒与自己有深仇的邱莫愁或于家兄弟,只要刺激得其中一方向自己出手,他便有把握在数招之间擒下其中一人,以之为人质迫退拦路的禹天来。只可惜禹天来太过机敏,立即便看破了自己的用心,及时出言惊醒了于家兄弟。
他一计不成,登时又生一计,扣着禹天来的话问道:“禹大侠竟要与曹某单打独斗?却不知若是曹某侥幸胜了禹大侠一招,又当如何?”
禹天来蓦地瞋目大喝:“今日禹某等人是为雪仇锄奸而来,若禹某死在你剑下,自有他人出手,今日我天山一门上下,与你这狗贼不死不休!”
“既然如此,今日不是你便是我!”曹钦终于放下最后一丝侥幸之心,心头凶厉之气大盛,形如鬼魅般一闪便到了禹天来面前,肩臂不动手腕转折,下垂的“白龙剑”剑尖上挑,阴毒无比地刺向禹天来下腹要害。
禹天来腰间“青冥剑”倏地出鞘,剑身向下一按拦挡对方攻来的长剑。
曹钦剑势立时由实转虚,身法如鬼魅闪移,剑尖吞吐之间转刺禹天来左耳。
禹天来凝神运剑接招还招,数息之间已经与曹钦交手二十余合。自曹钦第一招出手,他便觉得其所用剑法及剑上蕴含的内力都似曾相识,却又难以确认。直到此刻,他终于辨认出对方使用的竟是“九转玄阴功”与“九天玄剑”。只是对方应该是因为以残缺之身修炼的缘故,结果将心法和剑法都练得入了歧途。只是由传说中那位与张三丰齐名的散仙周颠遗留下来这部武学宝典实在太过玄奇,即使曹钦入了邪道,竟也是错有错招地练出了极大的威力。
认出了对方武功的来历之后,禹天来心中的把握又多了几分。“九天玄剑”本就是他精研的剑法之一,虽然对方剑法似是而非,却终是有迹可循。而且大凡这等步入邪道的功法,在获得极大威力的同时也往往埋下巨大隐患。所以他沉下气来用出一路守势森严的“四扇屏剑法”,双足只在咫尺之内移动,任由对方施展奇快无比的身法剑法围绕自己狂攻,却守得坚如磐石,此正是兵法中“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的策略。
曹钦见对方只守不攻,守势滴水不进,自己用尽剑法中的精妙杀招,却还是难以攻进他长剑布下的三尺屏障,心中越发焦躁。他想着若是如此僵持下去,只怕自己便算能够胜得对方,也要被生生耗光的精力,又如何应付另外的四个敌人?
一念及此,他终于决定动用从“九转玄阴功”中领悟出的一门禁忌秘法,分出九丝变异后的极阴极寒玄阴之气刺激心法中记载的九处隐秘窍穴。伴随着一阵深入骨髓的剧痛,他口中发出一声尖利之计的嘶吼,身法与出剑的速度竟不可思议地暴增近倍。
禹天来双目之中寒芒一声,口中亦发出一声清叱,弃了“四扇屏剑法”的守势,脚下“禹步”步法变幻无方,其余十四路剑法中的杀手绝招连绵不绝地使出,竟是毫不示弱地以攻对攻。
两柄长剑的剑光将方圆十丈之内的空间完全笼罩其中,各自施展身法高速移动的两人几乎要失去形体,凌厉无匹的剑气将十丈之内的物体切割得支离破碎。同时更有点点滴滴的鲜血随着剑气四散飞洒,交手的两人身上都已现出数道剑伤。
“邱姨,师傅他能胜过这狗贼吗?”于志敏有些紧张地凑到邱莫愁身边问道。
邱莫愁双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