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娴一阵羞赧,失色道:“你是什么人,为何趁我昏迷,贪我便宜?”
那少年浅笑一声,回道:“我叫司马卿怜,是我从那冰鲸嘴里把你救出,你反倒来污我。”
孝娴醒悟过来,欠身道:“小哥莫怪,我叫班孝娴,一时失了伙伴,情急失礼。”
司马卿怜赞道:“人如其名,娴静雅致。我看你气色虚弱,定是饥困交疲。这崖后就是寒舍,你可先随我去舍中略作歇息,待精力饱满再去寻同伴未迟。”
孝娴沉思一阵,回道:“全仗小哥了。”
卿怜谦辞,引着孝娴沿山岩走了百余丈,崖高岩峭,寸步难行。卿怜轻轻拉着孝娴的小手,一步步走上山去。约行十余里,远见一座高台,台后几栋高楼,俱用寒冰雕成,晶莹剔透。远远看,宛如月中宫阙,雪中重楼。孝娴叹道:“好美,那莫非是传说中的仙境?”
卿怜笑道:“天上宫阙,寒不胜数,你以此比作仙境,倒也不差。那就是寒舍了。”
孝娴赞道:“小哥真有本事,能在这冰天雪地建起此等美景,别告诉我说祖上留传。”
卿怜面色一沉,苦笑道:“祖上,我的祖上并不在你们的世界。不过这楼台倒真不是我建,我来的时候,这楼台已建成万年,早被妖灵所占。”
孝娴后退一步,悚道:“妖灵,莫非传言中吃人的妖兽?”
卿怜笑道:“勿用惊疑,有我在此,谁敢动你分毫。要说可怕,难道不是妖兽害怕人类么?”
孝娴正欲言语,忽见那高台上喊声阵阵,抬眼看,却是几十个长脚雪怪,个个身长丈余,身形健硕,通体白雪覆盖,唯留下一双通红的眼珠,面目狰狞,让人不寒而栗。那雪怪见了卿怜,一起发喊,吓得孝娴一个踉跄,倒入卿怜怀中。卿怜顺势揽住孝娴纤细的腰肢,凝聚真力,借狂风飞身到了台上。
孝娴小脸通红,嗲道:“你既有此本事,为何还要我走路,不趁早带我飞来。”
卿怜道:“我这借风飞行的法门时灵时不灵,倘抱着你跌下崖去,岂不作了苦命鸳鸯。”
孝娴不好答话,又见那雪怪张牙舞爪,心中恐惧,紧紧贴着卿怜。卿怜拉着孝娴,慢慢向琼楼走去。走近了,却见那琼楼上三个古文字大书道“梦缘殿”。孝娴笑道:“这里想来就是古人梦中约会的地方了,要不怎叫梦缘殿?”
卿怜道:“梦中约会,选在这等苦寒之地,不怕冷么。人有精气和胎体,精气辅助胎体长成。倘胎体有变,精气脱离胎体,人就死了。有那意念顽强者,胎体破灭精气不散,可聚精气至此处求得一二善缘,故约梦缘殿。”
孝娴道:“人都死了,求缘还有何用?”
卿怜静静地看着孝娴,回道:“人生于世,碌碌无为者甚多,却难掩有那热血志士,因光阴迅疾,生前抱负不得舒展,死后不得瞑目,凭意念聚精气来此求转身者。只是路途遥远,北地苦寒,又有灵兽专一食人精魄,能得功成转身者,世间又有几人?”
孝娴似懂非懂,嘟着嘴答道:“哦,那想来就是灵魂投胎了,原来你是专司阴府之事的。”
卿怜一脸尴尬,手起处,那梦缘殿大门打开,现出两队雪女。那雪女轻盈剔透,肌白胜雪,全身透着淡蓝光泽。见了司马卿怜,一起倒身下拜。卿怜招手示意雪女退开,引着孝娴转过两排廊宇,到得一处亭台,卿怜示意孝娴坐下。有机灵雪女,急送来果实茶水。
孝娴拿起茶水喝了,赞道:“此茶郁香温润,回味无穷,谢小哥招待。”语毕,又挑起果仁吃了,只觉全身滚热,香汗淋漓,脑中也渐渐迷糊,惊道:“小哥你给我吃了啥?”卿怜不语,轻轻抱起孝娴,孝娴小脸红晕,也不挣扎,轻贴在卿怜胸前,任由卿怜抱着走过了一间间殿宇。也不知走了多远,到了一间卧房,卿怜轻轻的将孝娴放到玉床上,轻轻的亲吻她的红唇,静静地看着她睡熟。孝娴心花盛放,她看到了万里冰封的冰封海渐渐融化,长出一颗颗绿色的小树,开出一朵朵五彩的小花。花丛中,她见到了她的爸妈,还有孝隐孝逸和金鸿。一家人在纯净的蓝天下嬉笑玩耍,遥远的山头上,一个白衣少年静静的看着自己
赫然,花丛消失不见,寒彻万里的冰封海依然被冰封。孝娴心中大惊,只身到了断崖边,却听断崖下喊声震天。低头去看,却是百余名精壮少年,穿着古怪,俱朝崖上爬来。崖高壁滑,又遭冰封雪冻,一不留神,有数名少年从崖上摔下,落到冷酷无情的坚冰上,摔得粉身碎骨。孝娴心中惊惧,欲要伸出援手,奈身卑力小,只能静静地看着那些少年前仆后继,一个个朝崖上爬来。
又不知过了多久,有数十名少年终于搀扶着爬上山崖。孝娴挥手招呼,那些少年却不理睬。孝娴心中疑惑,拦住一少年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拼死到此又有何事?”
语未必,内中一机警少年惊道:“姑娘你为何在此,我看你气定神闲,身手定是了得。如今天道沦陷,兽妖称王,虚无坐困白露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