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势平缓,山谷处挖有大大小小的坑洞。远隔数里,犹有阵阵刺鼻的恶臭传来。采挖毒砂的民夫就在这样的环境的中劳作,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孝隐四人随着采矿的队伍,很快就到了矿山。进了关卡,守门军士见孝隐四人眼生,急叫住四人道:“你四人站住!”
孝隐心里一阵紧张,只得硬着头皮,等待军士盘查。随行民夫见军士盘查四人,惊恐地走开了。一老军细看了四人道:“身体还算壮实,年纪倒也不大。只可惜了这两个小妞,恁好胚子,来干这种活计。你四人第一次来吧,可有采挖凭证?”
孝隐赔笑道:“确是第一次来,我四人生活困难,来挣些小费,补贴家用。”
那老军道:“还算懂些道理。”又递给孝隐四块牌子,嘱道:“自己采挖口子,莫与他人争抢。要是不守规矩,就地打死勿论。”
孝隐四人唯唯诺诺,仔细地应了。军士又叮嘱一阵,四人去了。
进了矿场,民夫见四人眼生,各自惊恐地避开了。金鸿附在孝娴耳边轻言了几句,孝娴会意,寻一人少的口子,与那五六个民夫招呼。
民夫见孝娴眼生,各露鄙夷神色。孝娴嗲道:“各位大哥,小妹初来,不懂礼数,还请勿怪。”
声如银铃,笑如迷花,那几个民夫听得骨都舒了,各自还礼道:“客气了!”
孝娴见有门路,探问道:“小妹初来,不知这毒砂矿采去作甚?”
一青年四处张望,轻声道:“这毒砂危害极大,若不是生活所迫,谁来采这毒砂。这里的人,只负责采集,傍晚时候,会有专人运出厂去。”
另一青年接话道:“姑娘天资卓绝,看气质颜色都不是普通人家。若还有生路,尽早离去吧,采矿这种苦活,可不是你能干的。”
孝娴谢了,回与金鸿。四人商议一阵,知这矿厂难有收获,趁晚饭时间寻个理由出厂去了。
晚间时候,待行人散去,四人伏在暗处,果见十几辆大车,循序开进矿厂。四人等了许久,却不见马车出来,金鸿吩咐道:“你三人暗中等候,待我去看个清楚。”
孝隐应了,金鸿潜运内力,按照流沙的行功法门凝劲于脚,一溜烟跟着马车进矿厂去了。才过关卡,却听一军士诧道:“我好像看到一个人影,一闪而过。”又有一军士回道:“别瞎说,这等黑灯瞎火,谁会进来。莫不成要偷一块矿沙不成?”
金鸿暗笑,纵身跳到阴影处。四处探看,见无响动,遂沿着暗处进矿坑查探。进了矿坑,只嗅得一阵腥臭,哪里有半个人影。金鸿定神凝思,沿着矿坑找到沙场,更无一辆车马,不禁暗道:“误事了,来得有些晚了,定是这厂中还有其他出路,马车装了矿石就从暗路走了。”
正心灰意冷,忽见地面许多车辙,大喜道:“何不沿这些车辙一路寻去?”
心念动处,金鸿暗凝身形,看准车辙路线,旋风般追了过去。追了一程,元见一群兵丁,守着一道门户。仔细看,却是一个山洞入口。不禁叹道:“那毒砂矿想是被拉入山洞去了,洞口守备森严,要如何才能进去?”
正苦思良策,忽听附近噼啪作响。定睛看时,却是一只巨鼠,被夜鹰追赶,已是走投无路。金鸿大喜道:“天幸有你作援。”遂屏气凝神,缓缓靠近巨鼠,待走近了,猛地伸手,将那巨鼠抓住。
那巨鼠忽被金鸿所擒,“叽喳”叫个不停。金鸿纵身一跃,避开兵士视线,猛将巨鼠扔向那山洞入口。兵士本在黑暗里探听那巨鼠声,猛见天降巨鼠,各自惊骇四散。金鸿瞅准时机,猛扑入洞去了。
初进山洞,只觉一片漆黑。金鸿顺着山壁,凭感觉一路路摸索下去。走了一程,忽听一阵噼啪作响,声响处,烈焰煌煌,果是一个大熔炉。绕着那大熔炉有许多工匠,正忙得不可开交。
金鸿看了一阵,却见两队工匠,各自推着小车沿山道出去了。细看去,左队小车沉重难捱,车中物事一团黑褐,装的显是精铁。右队小车一团暗黄,工匠戴着口罩,犹自拧住面容,装的显是硫磺。
金鸿不及细想,纵身跃到暗处,沿着山壁跟上了右队小车。跟了一程,又是一片漆黑。那车队打起火把,缓缓沿山洞前行。也不知走了多久,忽听一阵喧哗,金鸿放眼望去,原来是到了出口,又有军士盘查。
金鸿运劲全身,趁着军士盘查的当口,纵身闪出洞外。甫出洞口,只觉一阵清爽,通身舒泰,暗叹道:“洞中气流凝滞,毒尘满布,却不知那些工匠如何活下去的。”
正叹时,见那车队推着小车出了洞口,一路朝南去了,金鸿急紧紧跟上。行了一程,猛见昏暗中一个黑影纵身跃出,唬了金鸿一跳。定神看时,原来是与那车队交接硫磺的。那黑影话音苍浊,声如兽吼。那些工匠唯唯诺诺,显是惧怕那黑影。
交接完毕,那黑影将车中硫磺一袋装了,扛在背上飞身跑去。金鸿赞道:“那些硫磺,少说有上百斤。那人扛着上百斤重物,尤能健步如飞,定是一个高手。”赞毕不及细想,凝气一路赶去。
又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