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隐沮丧道:“这么说来,孝娴是无救了?”
金鸿道:“那也未必。你看那七道光线,是那七大勇士透发的战意。剑意既能从湖底传出,那七道光线的出口正是那结界的缺陷。孝娴武学悟性远超我三人,必能悟出各种奥妙。不如我三人合力,集中攻击那第一道光线出口。孝娴若有感应,内外夹击,必可脱困。”
孝隐孝逸会意,各祭起手中神器。孝逸一马当先,挥动手中离合焰光旗,顷刻间烈火漫天,耀得半空有如火域。烈焰煌煌中,数道火剑喷涌而出,直向那第一道光线斩去。孝隐更不怠慢,震天黄金塔破空而下,万道金光集成一束,化作一柄金剑,唰唰飞斩。
金鸿本欲出手,又恐发生意外,只张开青伞,静待局势变化。孝隐孝逸攻了几时,猛听一声爆响,瞬间又寂静无声。却是那结界真力反噬,猛然反扑,将三人筋脉尽锁。一时间,天地间一片静止,万物一片死寂。
金鸿三人正要挣脱封锁,忽见那第一道光线的出口处光彩闪耀,袅袅升起一缕浅蓝色的真气。再看时,却是孝娴电射飞出。一时剑气横空,压得孝隐三人喘不过气。孝逸正要招呼,却见孝娴回眸一笑。笑容止处,身如掠影,飞速向湖心闪去。
甫近小亭,忽见一柄巨大的灰剑破亭而出,直向孝娴斩去。孝娴已历生死,岂会束手待毙。却见她暗凝身影,待那灰剑近了,猛如电光飞射,化作一道飞虹,竟反将那灰剑穿透。
灰剑一击不中,返身回亭。静止时,却是一七尺汉子,通体灰褐。那汉子双臂已失,全身透发一股慑人的剑意。朦胧看去,正是一柄巨剑。孝娴坦然道:“你就是郭义城所收的剑奴?”
那灰剑并不答话,潇潇剑气透体而出,纵横交错,织成一道剑网,向孝娴切斩而去。孝娴娇躯疾转,轻轻避开那剑网,柔声问道:“你真是孤光?”
一问之下,那灰剑神色一怔。一怔间,孝娴已抢先出手。她心中明白,那是一柄倔强而又自负的剑,若不以自身实力将它制服,很难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而要制服那柄剑,莫过于以往事乱其心神,趁隙出手。
可是强者之战,趁隙出手真能奏效么?
不能,孝娴戟指而出,纤指有如利剑,直插那灰剑咽喉。剑指虽中,却如两剑相磕,发出金铁交击之声。原来那剑奴经日夜苦练,已将身体修成一柄剑。而他的咽喉处,也是剑锋所在。
孝娴一击无效,欲换招再攻时,那剑奴早趁着空隙,横空切斩而至。岂知孝娴那一指原有准备,她的杀手并非纤指,而是左手中混元琉璃晶。却见那琉璃晶光彩闪耀,透发五色神芒,五道剑气砰然而出,将那剑奴剑势瓦解。
神芒剑气,更是不依不饶,电射而至,直透那剑奴躯体。剑奴猛遭重创,翻身后退。孝娴振奋精神,凝聚真力,欺身而进。可那剑奴原本强悍,又经日夜苦修,虽遭重创,亦是战意不息。孝娴招来剑往,一时也拿不下他。
这边厢,金鸿看到好时,欣喜赞道:“不想孝娴功力已强横至此,与那些异世高手相较,应也不差分毫。”
孝隐道:“想来是属性相生,激发了孝娴潜力。只恐功力猛涨,会留下后遗症。”
孝逸也评道:“孝娴剑术更见精进,你看她剑法诡异,不以常理出手,浑不像当世剑法。纵是异世高手,也难敌这等剑法。”
金鸿赞同道:“确是如此。那剑奴日夜苦练,果然不凡。他的主人郭义城,更不知强到何种境界。”
三人正评时,忽然又听湖心乐声响起。急看时,却是那剑奴引天据地,引剑气攻击自身,发出铿锵乐声。孝娴心中惊疑,暗凝真力,欲要发剑气攻击时,剑意却被封锁。不觉笑道:“雕虫小技,也敢与我使这心战之法。”
话音落时,孝娴竟猛然发力,挥动右手,纤指直插自己的心房。戟指落处,点点鲜血喷溅而出,化作一道血雾,将小亭罩住。一霎时,乐声止歇。层层血雾将小亭罩住,只听得金铁交击之声,引动天地惨嚎。
似乎,孝娴这一式邪异的招法远非天地所能容。而岸边的孝隐三人,心中更是惊异,各自呆看不语。
半晌,云收舞散,那剑奴早被切得粉碎。而孝娴,正默默地看着北方的天空,清泪点点流下,化作片片冰晶,封冻了整个湖面。而她的躯体,正在一点点融化。
一霎时,北方的天空如被封冻。远在冰封海调息养伤的司马卿怜,竟如一尊冰封的死神,愤怒地望空而啸。可是,他又能挽回什么?
孝娴死了!她真的死了!
孝隐没有心痛,孝逸没有心痛,金鸿也没有心痛,因为,他们已没有感觉。
如果有,只是死亡的感觉。
可是,孝娴虽然死了,他们三人依然活着。孝娴没有走完的路,他们三人能够止歇吗?
当然不能。孝逸收敛了心神,一马当先祭起了手中的离合焰光旗,踏着孝娴以最后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