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非墨见他不开窍无奈笑道:“我都说了是不小心,不若你叫了你鱼姐姐来,我罚她长跪空帐祠。”
御风急道:“那可不要了!都说了是不小心无意之过。”
庄非墨道:“这么晚来,可有要事?”
御风这才想起了正事道:“刚才对招,我看哥哥吃紧怕身上不好,吃了药就跑去找婆婆给你瞧瞧,婆婆说都瞧了,我问何故,婆婆只说要我听话不要添乱就可以好了,听听这话可不是敷衍我吗?我得来看看,敲门没有支应,走进书房听到喊声就跑了过来。”
庄非墨道:“并无大碍,还有一事,不日我闭关修炼,你万不可淘气,哥哥不在,自己保重!”
御风一一答应,心道:“这次可有得玩了!”
庄非墨见他模样便知他的心思也不说破道:“晚了,快去就寝!”
御风拜下便兴冲冲走了。
黑鲤回来见乌鱼在前厅的走廊里踱步晃神便喊道:“乌鱼!”
乌鱼闻声紧忙走进。
黑鲤道:公子睡下了?
乌鱼摇头比划道:洗澡,御风来了。
黑鲤听得糊涂,进去了,乌鱼只得跟随。
御风已经先走了。
两人进去,庄非墨已经落了帐纱,黑鲤觉得奇怪望向乌鱼,乌鱼想到前刻情景脸微微红了,黑鲤轻声问道:公子睡下了吗?
两人见久久没有声音便悄悄退下了。
黑鲤自语道:御风越来越放肆,公子过于纵惯,钟师主在世严苛警讯那里这般。
乌鱼默默不语。
锦春堂一片安寂,只有水漏滴滴之声,乌鱼如何安睡,披上风衿走了出来,前庭的花木盈盈荣荣,月色如水,乌鱼的心不似情景随闲,七上八下,站也不安,坐也不安,想到自己出身卑贱,娘亲也不知何处,纵是公子怜恩于已也不敢奢望过多,想着想着便落泪。
轻拭泪光却见堂中偏侧的书房亮了起来,乌鱼急忙进去却见庄非墨正握卷看书,急忙倒茶,敲了门,庄非墨便知是她。
乌鱼比划道:公子怎么还不入睡?
庄非墨温言道:天气酷热,无法入睡。
乌鱼便去拿来蒲扇,轻轻地扇了起来。
庄非墨拿过冰燃掌秘本,仔细推看起来,原来那燃层练起来却也费事,一层耳燃化无声,二层目燃化无视,三层鼻燃化无嗅,四层情燃化无心,一层九日,二层十八日,三层二十七日,四层三十六日。整整九十日,习功者逐渐失聪、失明、失闻、失心,这四番苦难皆是炎燃火炽,四方取象青龙、白虎,翎牛,红象都是烈焰焚烤,越是体炙越是容易,庄非墨阅完心里顿惑:前三层皆是感官逼热,万幸自己修习武功皆要断耳娱声色,故而不足惟恐,只是四层情燃无心却是疑惑,欲火焚心也不知如何,继而便慨叹世间炽烈竟是情炙。
乌鱼见他深思便比划道:公子可是倦了?
庄非墨放下书卷,道:鱼儿可知世间最是炙热之物为何?
乌鱼想了想似乎也想不出来,摇了摇头。
庄非墨笑了笑便起身,乌鱼见他去向,便知他果然倦了,急忙跟前,服侍他睡下。
庄非墨便道:你也下去吧!
乌鱼摇头比划道:我还是等公子睡下在走!说着拿过蒲扇,附在窗前轻轻扇了起来,庄非墨轻笑拉过乌鱼左手,安然睡去。
第二日早间,黑鲤进来见乌鱼伏在床前急忙轻声叫醒她。
乌鱼蹑手蹑脚的出来。
黑鲤笑道:这可奇了,公子那人最为隐私,睡觉竟让你陪着。
乌鱼害羞急忙比划道:黑鲤大哥误会了,昨夜热气升腾,公子睡不下我便取了蒲扇好让睡下。
黑鲤这才明白点头道:原是这样,就说呢!
乌鱼手臂有些发酸,比划道:我先退下了!
正欲走开便被黑鲤喊住:乌鱼!还得叮嘱一件事情,公子洗澡不用相伴,昨日你怎么让御风跑进去了,下次慎重,昨夜定是因为此事呢。
乌鱼惊迫,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久久之后才回神过来,回房洗漱一番,就远远听到御风声音,乌鱼出来,御风见到乌鱼笑了起来道:鱼姐姐早呢!
乌鱼还是不自在,想到昨日那般竟脸又红了起来。
御风见她那般模样小声道:鱼姐姐,哥哥跟我都说了,是你不小心滑跌碰了他的,哥哥还要罚你去空帐祠呢,我都给你求情了。乌鱼听了心顿时冰冷起来,咬着唇,快要哭了出来,御风见她这般模样,急忙劝慰道:鱼姐姐可不要自责了!哥哥不会怪你的。
乌鱼紧忙抹泪,御风也帮她擦泪,丹荔跟了过来气道:你又惹乌鱼?
御风着急辩解道:你哪里见我惹鱼姐姐了!
乌鱼怕御风着急辩解又说昨日之事,急忙拉住丹荔比划道:没有的事!你怎么过来了?
丹荔便道:这不昨日听闻公子闭关,他像脱缰野马,我怕有生乱子才跟来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