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二人说了会话便散了,无邪遣素琴送去玄机便一人静闷独坐,想着今日发生重重之事兀自便流泪不止,忽听敲门声,一动惊心,急忙抹泪,起身下来,立在门口,清朗的月光下便见御风身影。
无邪急忙背靠着门柱,心跳如鼓。
御风轻声道:“无邪!你····你是不是生气了?”
无邪默言。
“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回天门台?”
“或者其他任何地方,只要你在,我便不离开。真的!”
无邪闻言泪溢出来,还是默不作声。
“还是你这次当真恼了我,不愿和我说话了。”声音渐次沉低起来。
无邪紧忙捂住哽咽。
御风见她久久并不吱声,颓丧起来,转身道:“我一直在天门台,若是···若是”不等说完便止住了,扬掌便走。
无邪再也克制不住,清声低泣。
却说御风回了天门台,拜过了东方婆婆,婆婆见他平安归来心里安定多了,回了无忧堂丹荔紫梨也都松了口气,丹荔见他扯着臂膊便道:“真是保佑!幸得回来了,婆婆昨日儿还说过三天公子就要出关,让他知道你混了出去,我和紫梨、黑鲤还活是不活?”
御风笑道:“我可是算好了时辰呢!怎么好尴尬老是连累大伙呢?”
紫梨落下内室的帐纱,一边走进调水一边笑道:“哼!你这一出去跟脱缰马一样,总害我们提心吊胆!”
丹荔也搭腔道:“可不是吗?出去整混月多也不见捎个信来,白白让人睡不好,吃不好,等着公子出关可要好好罚。”
紫梨点头应诺:“嗯嗯!就要这般!”
丹荔铺着床褥,整备衣物打断道:“你去看看后面,让秋蝉先用苏合香酒泡着紫团山人参,再剔着3颗覆盆子,我这边收拾好便来了。”
紫梨捋着吊珠转头道:“自小便吃苏合香,他最讨厌那味道,煮好了便也是糟蹋呢!”
丹荔将茶杯摆好,望去御风脸色道:“看看他脸色,那里有血色,瘦了一圈呢!本就腑脏质弱,那苏合香就断不得,外头哪有咱们周到!快去吧!”
紫梨就去了。
御风闷不作声,呆呆站着,及至丹荔近身触手去脱衣物才回神,紧忙止住丹荔的手,丹荔吃了一惊,道:“怎了?”
御风窘迫,急忙转过身,道:“我自己来。”
丹荔见他神色严肃,不似往常那样玩闹,静静退了出去。
御风此番回来性情变了很多,白日里除了练功竟然还去书阁看书,逗弄人时还是旧时模样,嬉闹顽皮,闲思时却是比庄非墨还要安静,紫梨丹荔俱是纳罕,两人不知何故,关切询问,御风都是一笑附之。
三日之后便是庄非墨出关之时,天门台上上下下整筹备妥,庄非墨见御风安在便放心下来,回了锦春堂,一切妥当,乌鱼静然伫立等待归来,黑鲤禀了近日事状便退了下去。
乌鱼捧了茶来,欢喜递过。
庄非墨接起,浅笑隐隐。
乌鱼比划道:“公子不知,御风这番回来听话的不得了,昨日儿我去送了松栗糕,竟乖乖的看书呢!”
庄非墨道:“可不是和丹荔吵架别扭着?”
乌鱼笑了起来,浅浅的酒窝,比划:“我本也是这样想着来,去问丹荔,丹荔也是惑染一脸,像变了个人一样。”
庄非墨放下茶盏,站起身来,想到修炼期间的种种情景来,转头望去乌鱼道:“鱼儿,我·····”思忖半刻竟不知如何言表。
乌鱼见他问话,不由得紧张,比划道:“公子怎了?”
庄非墨道:“这番功劳你最大,可算得上我的大恩人呢!”
乌鱼不想竟是感谢之语,受宠若惊,原那庄非墨性情凉薄,孤傲清冷,在天门台更是人人敬畏,听此言语便更加害羞,低头红了脸比划道:“婆婆才是,我算不得,本是分内之事。”
庄非墨望去尽是娇怯羞涩,温和柔言:“我也想吃一份松栗糕。”
乌鱼得令便退了下去,刚出了前堂便见青鹦跑了过来,拉住乌鱼道:“鱼姐姐,有你的信。”
说着将信递了过去,乌鱼接了过来,展开看完喜跌跌跑去无忧堂,青鹦急急在后面喊着:“鱼姐姐,跑去哪里?”
御风正骑在高台的石栏上玩着竹雕,闷闷不语,见乌鱼走来便笑道:“鱼姐姐!”
乌鱼扬起信递了上去,御风看过道:“可是寻见了,恭喜鱼姐姐!”
乌鱼激动拉住御风的手,急急比划道:“最是感谢你!”
御风笑道:“不过奇巧,我碰巧遇着一人,这人正巧认识你要寻之人呢!”
乌鱼眼睛亮闪闪的急忙比划着:“我能不能即刻便去?”
御风轻笑:“鱼姐姐高兴糊涂了,你现下是哥哥的人,应禀哥哥呢?”
乌鱼这才顿悟似的,低头笑了起来,继而小心翼翼比划:“若是求得公子同意,这还是我第一次离开天门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