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及至,层林略色,爽凉果香,天门台景色宜人,御风心里却是一片茫惑,独在水西桥畔,扬着石子打水玩,猛然间便传来:“御风小仙!”御风回头便见阚平道人,急忙拜下:“前辈别来无恙!”
阚平看着御风模样,摸着长长的胡须笑道:“倒有些庄氏遗风!”
御风笑问道:“前辈,有何贵干?哥哥去了小重山。”
阚平道:“记得空帐祠周秋菊甚好,今日独在洞中想起菊花便来索要。”说着扬起手中一簇簇金黄。
御风:“前辈好雅兴。”
阚平道:“既是非墨不在,那你陪我喝喝酒。”
御风笑应:“荣幸之至。”说着两人便结伴去了阚平之地——上方云水洞。
御风五年前便在这里养病,许久未去,不想这上方云水洞还是旧时模样,草木布景,洞壁银台都看着好生熟悉,最是那洞中成群冰雕而成的仙鹤,曼妙纤细,栩栩如生。一时竟贪恋驻足,御风抚着洞壁上的那八个雕字“仙姑映照,愁情忘俗”,有感余思。
阚平已将菊花载土,门人备着酒肴早等在来青阁。
御风步步跟上,眼见到了来青阁,往事历历。
阚平见他神色便笑问道:“可记得这处?”
御风似有所感笑道:“亭非邀仙者,山自送青来。”
说着便到了亭高出,两格匾侧正是御风所说:亭非邀仙者,山自送青来。
两人入坐,阚平便退下侍者。
御风满了酒,阚平道:“你现下习得那些功夫?”
御风道:“去岁看了凌霄式,有些滞塞,耽搁到今。”
阚平放眼看去远山道:“罢了!罢了!”
御风想来镌刻之字便道:“我前些在愁情宫见过师叔了!”
阚平神色未动:“武功更见一筹,那才是你们天门台武功!”
御风便不再言语。
阚平见他沉言,便知无趣,道:“你这小子怎生长得不如先前畅浪,也随着非墨性情了?”
御风抿了酒道:“我也不知!身心也是不自在极了,说不出难受但痛快不起来!”
阚平笑着捋了捋胡须:“怎个事情让你纠结?”
御风摇头道:“没个由头!”
阚平道:“你这话倒叫我想起个故事。”
御风斟酒道:“洗耳恭听!”
阚平道:“云水洞之前住着一位天上仙女叫弄琼,犯了天条,天帝命她在此养着仙鹤,等到仙鹤成群飞天,才让她回天庭,她养了一百年的仙鹤,仙鹤都不能飞天,一日一个采药人跌落,她救下那采药人,将他救活便让仙鹤送他归家,自那采药人走后仙鹤越发长得快了,终于仙鹤飞天,那仙女便回了天宫,采药人回家之后终日怏怏,没几日便无疾而终,临终便嘱咐家人将他葬在当日跌落之地,等下葬那日不想棺木裂开,群鹤将他尸身架回家中,又活了过来,众人巨惊问他缘由,那采药人还是闷闷道:没个由头,问他身上难受否,他闷声道:说不出难受但痛快不起来。”
御风听后愣住不语,闷声喝酒,等到天色昏暗便告辞。
晚间洗漱后辗转无眠,索性下了床,月色如水,透着清冷光晕,不知何故脑袋里全是阚平道士讲得那个故事,沿着庭阁一路走去。
恍然间便听到木桩打击声音,沿着声音探去便到了水西桥后的九星躲闪桩,竟是庄非墨,招招绝恨,打着打着便慢了起来。
“出来吧!”
御风走进,见他手腕红痕遍布,急忙拉住:“哥哥,你是怎了?”
庄非墨淡淡道:“天气转寒,睡也不得。”说着便转身走去锦春堂方向。
御风急忙紧跟。
庄非墨递过披风,御风却将其披在庄非墨肩头:“我不是很冷!”
庄非墨坐下:“你却是何事来着睡不着?”
御风道:“今日听了阚平道士讲了一个故事,想得睡不着!”
庄非墨不由得轻笑,道:“说来听听!”
御风便将故事一一道来。
庄非墨听后,默然道:“悦之无因。”
御风不解:“怎是悦之?”
庄非墨道:“那采药人不知自己爱上了仙女,那仙女也不知自己爱上了采药人。”
御风一听便似顿悟一样:“原是这样!我就说好端端的怎会无疾而终,原是思仙所致。”赤鲲听见声音便起来,庄非墨兄弟两人被人一扰,没了意思,各自睡去。
御风回到无忧堂,默念一句:“悦之无因。”一下子便想通了这没由头的心境,顿时如大石落地,下了决心明日便去高阳台告知。
第二日天刚亮,御风便去了药王洞,求着东方婆婆,独自下山。
一路奔去居庸庄,不想庄里守卫多了平日几倍,巡逻流周,幸得御风灵活,径自去了高阳台,心里忐忑,正欲敲门,却见无邪推门正出,一见是御风,急忙将他拉入房内,栓了门阀。
御风见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