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风在居庸庄守了一日,哪里曾见到过无邪!
第二日便见居庸庄的百名侍卫围着囚车,排排队队朝着城门口行去,周围便是黑压压的围观者,御风急急探身前去无奈人多,便问旁人:“怎了?”
旁人便道:“穆家小姐,今日示众。”
御风挤过嘈杂的人群,在街头中央的高台上看见了玄机,面目憔悴,神色黯然,早没了昔日活泼神采,石中正安派绾其上前喊话。
绾其摆手大喊道:“各位好汉大侠!各位看官街人!此女便是穆玄机,叛国贼穆平蛮独女,本是定圆我家公子石景秀,不料她不守贞洁和外的野男人做了苟且之事,大了肚子,伙同奸夫害了我家公子性命,我华山派掌门念她是孤弱女子不予计较,但要说出那奸夫杀人凶手姓名,好为我家公子报仇雪恨,各位说道说道,这番算不算得公正!”
众人迎合:“算得!算得!”
绾其扬手示意静肃,众围者便禁声,他指着玄机便喝道:“快说那奸夫是谁?”
玄机闻言,神色并无丝毫畏怯和卑下,道:“石中正平日里声声口口说着和我爹爹情谊深长,背下却污损我爹爹是贼,倒真真是侠者风范,石景秀死了便是他那狼子野心的爹多行不义,和我有什么关系。”
众人都是惊诧,说来也是,江湖谁人不知石中正和穆平蛮素日交好。
石中正便起身,拜了拜众人道:“怪我轻信!我原和穆平蛮称兄道弟便是因着他是平定蛮族的忠义将军,石某生平最是敬仰为国为民的大英雄,不然何故两家联姻,只是我没有看清楚他的真面目,如是早知道他是个叛国贼子,我便是死也将他诛杀。”
玄机瞪着石中正道:“若不是我爹爹不畏死生抵抗蛮族,你们那里来得这样安平,一句贼子便将我穆家百条性命草菅处理,你们残害忠良会遭报应,忠顺府火焚素琴就是征兆!可怜我是女儿身不能为父报仇!”说着便滚下热泪。
众人唏嘘!石中正退了下去,示意绾其,绾其还未上前,便见希幼安奔去玄机身旁,一脚踹去,正是心窝,喝道:“你这妖女!你淫荡不洁,和野男人生了孩子,这样不要脸的事才等着老天惩戒,竟还妖言惑众,若是上天有兆怎会让你穆家氏婢活活烧死,你该是早早下地狱,我师父念及你是女子才生孽种,慈悲为怀才留下你,你个忘恩负义的恶毒贱人,确害了景秀哥哥。”
说着扯开玄机衣襟,将白皙的脖颈和胸口露出来,玄机急得哭了起来连连用手遮住胸前肚兜,叫道:“不要!不要!”
希幼安恶狠狠道:“不知廉耻的贱人!你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快说奸夫是谁?还有无邪?说你们是怎样联合毒害的人命?”
众人闻言纷纷鄙弃玄机。
希幼安得意,便扬手扯住玄机头发把她一步步拖去污池缸道:“便是为了督正世人洁身自好,你该自食其果!尽快说那奸夫和无邪下落!”
玄机见黑水泛泛的大缸,尖叫着哭了起来。
希幼安冷笑着钳制着玄机的挣扎,正欲将她推入,便见一掌打来,希幼安躲闪不迭,那掌并不击伤,只是扯开希幼安胸口将她衣衫抽了去,还没回神,一把将玄机搂入怀里,将衣衫附上,旋身飞去高台,瞧着玄机苍白的脸,心疼道:“玄机姐姐!玄机姐姐!”
玄机睁开眼睛便看见御风墨亮的黑眸,流下泪来,御风也不知何故心里莫名难受,轻轻将玄机散开的头发向后拢起,道:“我带你回天门台,咱们等着无邪!”
玄机闪着泪光点了点头。
希幼安见状,顾不得身上只穿着白素的亵衣,兀自咬牙。
绾其叫道:“便是你和她做得龌龊事?”
御风望去道:“正是!”一脸庄肃和厌恶。玄机急忙拦住:“不是!不是!”说着望着担忧望着御风,御风沉言,将她扶起,紧紧拽住玄机的手。
绾其望去石中正,石中正点头,绾其便道:“既是你杀了我家公子便要偿命!”说着便扬手从人群里跳出两人,正是世间第一剑客——陆无从、陆无双。双面刺剑飞来,御风急将玄机推开,闪躲左右,剑尖横来,飞光掠影,逼得御风跌落,那剑法堪称穆平蛮和薛书剑两人合体,较之更高,两人默契竟像是天衣无缝,落、起、刺、击、转、合、散、挑俱是得心应手,十招之后,旁侧刺来御风袖口见红,御风愤慨皱眉,一式“移身换影”,一击移影,一打换身,双陆顿下没了策略,刺剑盲从,两人对视一眼便似合二为一一般双击刺探,视则有之,动则走之,双击空之,攻去无之,御风无心恋战,猝尔回身夺下双剑,一式“连环三枪”,将双剑化为一枪,一环枪掷去陆无从右臂,一环枪掷去陆无双左臂,最后一环枪掷去两人中间,将双剑冷冷掷下。立定便见希幼安去撕扯玄机,飞身奔去将希幼安推去很远,石中正惊罕御风身手,急忙示意绾其,便见弓箭手将高台重重围住。
御风喝道:“你刚说了若是玄机说出我的姓名,你不和她为难,是也不是?”
绾其不知如何说,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