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御风欢悦的声音,无邪心里既是酸涩又是羡慕,想到和御风初识之时自己处处刻薄,御风本是天门台幼主,自幼定是人人宠爱惯溺,哪里看人脸色,难为御风好脾气竟任由自己刁难,此刻听得御风和别者女子欢闹开心模样自己由不得内心难受。
片刻便见御风出来,黑亮水眸如星辰一般耀眼,俊朗的面廓越发成熟,渐稀有了成年男人的刚毅,许是刚洗过还有一股子湿漉漉的艾草味道,头发结起用青色汶纱巾拢住飘了些许,三三两两的碎发挡在眉间,穿着银绡紧袖叠重对襟外裳,见无邪一人坐着急忙坐在对面笑盈盈问道:“你饿不饿?”
无邪望着御风低头不语。
御风见她不怎搭理,便朝着绿柚吐了吐舌头道:“她不爱说话罢了!”
紫梨便布菜。
绿柚递过道:“参芪炖白凤、西芹凤梨渍肉片、鱼腥草汤、玉笋蕨菜、碧粳粥、苏合香酒。”
御风看了看道:“没做点心吗?”
紫梨道:“婆婆说晚间多食甜坠胃。”
御风抢道:“可我这会可想吃小豆糕了!”
绿柚笑道:“明日我给你做!”说完便道辞退下了。
紫梨见无邪不言语便道:“无邪姑娘好歹吃些,这一整日了!”说着便将竹筷递上前去,无邪只好接过,御风望着无邪,依旧是一派喜气洋洋模样,可无邪心里竟是百般滋味,就这样食不知味吃了饭。
两人漱了口,紫梨便安顿无邪先住在旁侧的房里,御风就是不睡从外喊道:“才吃了怎能睡下呢!不如咱们一处玩玩!”
紫梨不理道:“你睡多了不倦,无邪姑娘乏着呢!”
御风只好作罢,一人往寝室走去。
无邪进入房内,紫梨便开始收拾,一面铺床一面道:“无邪姑娘勿要嫌弃,明日我便给婆婆请示!”
无邪道:“怎敢嫌弃!有劳了!”
紫梨笑道:“哪里!黑鲤说公子的命是您救下的,您来这里便是贵客,如有不周还望包涵!”
无邪低头不语。
紫梨便道:“那我退下了!”说着便要出去。
无邪急忙问道:“你要和御风在一处吗?”
紫梨不解,呆呆点了头道:“里间得有个人,御风一人睡,夜半喝水、踢被得有个人照看!”
无邪便道:“我去吧!”
紫梨有些震惊道:“这不妥吧!怎能叫您······”
无邪打断道:“他那日猛变了性情,我怕他再犯!”
紫梨听了便笑道:“唬你的!他有些时候淘气起来就像个小娃娃!”
无邪摇头,黯然道:“他不会骗我!”
紫梨见无邪神色冷淡起来便道:“不碍事!我了解他的很,姑娘不要担心了。”
说着便和门去了。
无邪躺下哪里睡的着,今日的所有事情一幅幅浮现脑海,不免伤心,流泪不止,想着想着便头疼起来,无邪咬住手背,冷汗涔涔。
紫梨一回到御风房里便见他一人靠在床沿单脚屈其,一手支起,发呆窃笑。
紫梨走进道:“快去睡!”说着将他还在地上的腿抬起,起身便要放下幕帘。
御风急拉开问道:“那个无邪是哥哥谁人?”
紫梨瞪大了眼睛道:“你们不是相识吗?”想到方才问询丹荔便皱起眉头。
御风跳了起来:“我们认识?”
紫梨顿下惊慌,嘴里碎碎道:“快睡下!明日儿再说!”
御风不顾,还是不住盘问。
紫梨便慌道:“我瞧你听她话,以为你们认识。”
御风哦了一声便不说话了。
紫梨放下帐帘,熄了灯便躺下,听着御风辗转反侧心里疑团重重轻声喝道:“你跟猴粘屁股一般躁动什么,还叫人睡不睡了!”
御风腾地坐了起来道:“我白日睡多了,这会怎能睡下!”掀开帐帘道:“紫梨姐姐咱们说说话吧!”
紫梨白日忙碌不堪早倦了,迷迷糊糊便道:“你说吧!我听着!”
御风便问:“无邪是哥哥谁人?”
紫梨道:“不知!”
御风放下帘帐继问道:“那你说哥哥会不会喜欢她?”
紫梨迷迷糊糊胡乱道:“别说男儿,就是我今日还止不住多瞧她,生得这般娇媚,倒叫人连嫉妒的心都没了。”
御风听着,闷闷不乐起来,等着再问紫梨却没了声音只听得均匀的呼吸声。
御风轻轻下了床,蹑手蹑脚的扯上衣便要出去,还未完全出门便听到窸窸窣窣的穿衣服转头便见紫梨打着哈欠,下了床,从床头拿了件镂金挑线软毛披风走近给御风披上,系上扣带,还是睡意朦胧,蹲下身来伸手探了探御风的青绸单裤,又将披风紧紧拢前道:“夜深天寒,一冷尽快回来!”
御风没想到紫梨今日这样好说话,喜不迭,推门便出去了。
御风到了院中便见月色朗朗,各处静安越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