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风趴在床头见白苹进来翻身道:“我这会子倦了,等下换衣!”
白苹道:“好!”说着便蹲身下来,要褪去裤袜,御风见她拿来膏药道:“不碍事!整日舞枪弄棒,磕磕碰碰习惯了。”说着伸手去探汤碗。
白苹紧忙给他递过道:“紫梨姐姐嘱咐,一定得涂上药,快些好来!”
那白苹虽做事稳妥,但总觉得不很尽心,只是一味嘱派一件便做一件,也不怎爱和御风说话,御风便和白苹生分些,既不能像对紫梨那样肆无忌惮又不能像对丹荔那般撒娇糊弄,且白苹说起话来也是一板一眼,义正言辞的温顺倒让人无所适从,御风不好拒绝便抬腿让她敷药。
白苹敷了药,沉声不语。
御风便搭讪道:“白苹姐姐哪里人?我怎么看着眼生的很!”
白苹道:“我是京都衡棠人,三年前来在妙音谷。”
御风不甚在意道:“怪不得不曾见过!”说完又问道:“姐姐现下家里还有何人?”
白苹道:“家中无人了。”
御风见她悲惨便宽慰道:“在此处就是一家人了,你不痛快的都可说给我!”
白苹闻言冷冷哼道:“咱们又不是同父同母所生,怎会是一家人呢?”
御风道:“岂不闻四海之内皆兄弟,况且我们还同在天门台!说这样的话就见外了!叫我以后怎和姐姐亲近呢!”
白苹低头抽噎。
御风不知何故,只好道:“定是我说话触痛姐姐,姐姐勿要伤怀!”说着便轻轻拉起白苹。
白苹抹了抹泪道:“家父是衡棠一个小商户,家母是溯州农户人家的姑娘,舅舅是个打虎英雄,名叫杨震,江湖人人都知道他名号,我自幼无忧无虑,谁知15岁上被人拐去,17岁才回到家乡,回去之后才知娘自我被人拐去之后便发了疯最后病死了,我得知娘亲病故本就伤心不已,谁知更痛心的还在后面,一个女儿家被人拐去又平安归来,闲话四起,爹爹虽然嘴上不说,但一见我就唉声叹气,娘亲在世时和爹爹给我定好的婚家得知我的历经也退了亲,不过两年时间,我的一切都不在了,娘亲的关怀,爹爹的宠爱,门当户对的婚嫁,街里街坊茶余饭后都对我指指点点,爹又娶了新夫人,我越来越悲苦便故意逃了出去,一个人在客栈住了整整三天,爹都没有派人寻我,最后便是东方婆婆收留了我。”
御风听罢便道:“你爹真是狠心!”说着就拉起白苹道:“我也不知怎样宽慰姐姐,便是一句:命理不测,来之则安。我心里喜欢白苹姐姐这性情儿,不似紫梨姐姐整日叽叽喳喳吵个不停!”说着探手拿了桌角的竹雕起给白苹道:“这个送给摆平姐姐!”
白苹接过不语,默默捧了汤盏出去。
御风穿好衣裳便奔去锦春堂。
见黑鲤守在门外,御风便上前道:“黑鲤大哥,哥哥约我今日小酌一杯,不知哥哥人在哪处?”
黑鲤道:“公子说了,今日散了!婆婆突然来访,这会子在里面说话呢!明日再来!”
说话着便见青鹦跑了来,瞧着御风拜了拜便急跌跌拉着黑鲤道:“黑鲤大哥,快来帮我看看!”说着便拉着黑鲤去往药王洞方向。
御风道:“怎了!”
青鹦道:“我瞧着好些药悄悄的不见了,怕是有谁偷了我的药!找黑鲤大哥帮我抓住偷药贼!”
御风喜道:“走着!我也要去帮忙!”
黑鲤道:“公子约了你,你快去候着,等明日儿得闲再过来帮忙,我先去看看情况,保不准是青鹦贪玩把药忘了哪里!”
青鹦赌气道:“没贪玩!药草我每日都看一遍的,怎会是贪玩忘了呢?”
黑鲤笑着捏了捏青鹦鼻子,道:“这就去看看,先别一副子受了多大委屈的模样!”对着御风便道:“那我们去了!”说着便拉着青鹦走了。
御风见二人离了去,一转身便见锦春堂灯火渐亮心道:“算了!不若在这等着哥哥一同去罢了!”便抬脚进了锦春堂正殿,坐了下来无聊等着。
一抬眼便见一道身影蹿过,竟是从嫏嬛馆方向奔来,御风瞧着身影熟悉便以为是那个洒扫的婢女,快步跟去欲问个究竟。
及至无忧堂门口,那身影却猝尔不见了,御风心道:“不会是偷药的藏匿在我这里。”于是乎便放轻了脚步,走到最西侧盥洗房,黑漆漆的一片没有一丝光亮,御风正欲离去却听得细碎的水声,扬掌推门,便见一人在水中,御风想也不想推窗飞去池中,单手便将人擒获,一手扬掌打去烛台,整个水池顿下灯火灼灼,御风回头便愣住,水中之人竟是无邪,无邪身上不着片缕,白腻的肩头和玲珑的锁骨正被御风全固住,御风望去无邪,眉若翠羽,素脸如开莲,眼角红唇上水珠点点更觉唇色水润眼目艳丽,气息微软,一副惊慌失措娇怯不胜的凌美模样更是勾魂摄魄,御风便止了呼吸,神色仓恍望着无邪,右掌还抵着烛台不曾收回。
便听紫梨从外面推门进来叫道:“谁在里面?”
御风不知怎地急忙将无邪拥进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