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非墨舒展眉头,起身拍了拍御风肩头,徐徐道:“仙派到我们这辈才算第三代,逍遥始祖七十年,师父五十年,我们这一代才到十年,七十年之后又是个什么境况呢?”
御风闻言笑道:“七十年,那我岂不是都88岁了,哥哥那时候都是年近百岁了!”
庄非墨也随着笑了笑,道:“那时候哥哥已经不在世间了。”
御风听过却是一阵酸涩,眼圈微红,急急握住庄非墨搭在肩头的手道:“那不一定!哥哥也说了咱们是庄周之后,庄氏自古便有仙根,庄松便是七百岁不死之身,羽化成仙。”
庄非墨坐下,从腰间拿出紫玉箫,道:“还记得师父教的梅花三弄否?”
御风道:“怎会忘呢!鱼姐姐弹得最好!”
说着便见御风扬掌起飞,伫立梅花桩上。
庄非墨弄箫,声音徐曼忧郁,低沉哀怨,如泣如诉。御风扬唇浅笑,一套梅花三弄打得落拓不羁,欢畅沉醉,最是那“凌风戛玉、风荡梅花”一势点、落、起、击一气呵成,浑然天成。
庄非墨止了箫声,笑道:“越发进益了!”
御风道:“那是哥哥教得好!”说着拿起小点心,才吃了一口便放下,猛间起身飞去古北口断崖边上蹲身看着一株树苗。
庄非墨远远清唤:“御风!”
御风不应,半刻之后才回:“哥哥,我瞧着崖边重新长了一株银杏树,还没过腰!”
庄非墨道:“倒也好!这崖旁光秃。”说着抬手将御风肩头的银杏叶拿去心道:“这处没见长成的银杏树,怎会飘来银杏叶片?”
御风拿起点头继续吃了起来,问道:“哥哥今日叫我来所为何事?”
庄非墨从袖口拿出一物递去道:“这个给你!”
御风接过一看道:“这是什么?哥哥何故送我这个?”
庄非墨道:“你也长大了,有些事情也该告诉你了。”说着拿起一块精致墨石道:“这是师父临终交予我的,叫恒,便是始祖与一名女子的定情信物。”
御风往日只和庄非墨探讨心法之乘、诗琴话妙或是仙派训义,今日听哥哥说新鲜事顿下来了精神,摸了摸这石头道:“师父说始祖是真正的神仙,神仙也谈情说爱呢!”
庄非墨笑道:“但凡为人都有七情六欲,始祖是有凡根,修了仙缘才成神仙的。”
御风点头道:“哥哥快讲!”
庄非墨道:“始祖任逍遥传闻是个美男子,且为人刚正武功高强,多有女子思慕往之,其中便有一女整日守在始祖修道山外,无论酷暑严寒整有3年,始祖一心修道无心谈情,看那女子青春蹉跎惭愧自责,为让女子死心,给了那女子这块恒石道:便要一座城,山水不相逢,三色花不败,离色生心人。修得这样城池愿意交好。”
御风道:“那女子寻得这样的城了吗?”
庄非墨笑道:“寻得了!就是天门台。”
御风细细一想道:“对哦!就咱天门台的山水是错开的,有山无水,有水无山,还有三色花!那离色生心人呢?”
庄非墨道:“这离色生心本是始祖劝诫世人勿要驻色生心多出欲念,愿有一座城里面的人都能清心寡欲!”
御风闻言道:“如不是修仙尊道之人难免沾染世俗,哪里寻得这些脱俗之人?”
庄非墨笑道:“话是如此,这女子聪慧,所有驻城之人名字都是一色一物,便是离色生心,行义知理,不驻色生心,不暴行兽行。”
御风急道:“怪不得咱们天门台童士婢女都要重修名姓,黑鲤、青鹦、紫梨、丹荔······原是这个道理。”说着又问道:“那我和哥哥何故没重修名姓?”
庄非墨道:“因着我们就是修道之人,早就离色生心了!”
御风突然想到刚才自己看到无邪**时心动不已,莫名焦虑起来道:“那修道人若是动了尘心怎办?”
庄非墨道:“修道者全是个人修为造诣,至于离色生心不过是始祖让其知难而退!”
御风放心下来,瞧着恒石道:“那女子修得了天门台也算是完成了始祖所应,最后在一起了吗?”
庄非墨摇头叹气道:“没有!女子耗费20年修得天门台,日复一日的修凿冥化,如此执念感天动地,不承想却修得不生不死的仙身,始祖那时只为修道不曾想着真和那女子结成连理但又苦于许下诺言,更没料到那女子竟坚持20年,没等到那女子寻来始祖便逃了去,不想那女子发下重誓:论是海角天涯也要找到始祖,果然最后寻见,始祖无奈之下又道:我要那城,除是山水不相逢、三色花不败、离色生心人还要生死无离别。那女子闻言便知始祖之前诺言全是逃避,郁郁悲抑,终日落泪不止,面逢险崖深水,看见水中自己倒影便坠水,坠水不死便攀上险崖再次寻死,许是天感其殇志,将其修为仙身磨灭,虚化成城,城中之人便可生死不分离,便是伤风城!”
御风听后感慨不已道:“这女子志坚不凿,好好辜负了自己。始祖薄情过了!”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