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是这家基因研究所吗?如果照片上的这些人都是当时的实验对象,那照片上只有男人的问题似乎就得到了比较合理的解释,捐精不需要女人。但是,谢宁说他们只需要中国人,但拍照的人却是各种肤色各种国籍,这也就意味着当时的实验规模可能很大,除了中国人,他们还招了许多其他地方的年轻人。
要把这么多人全部聚集到德国,这可是不小的实验规模,当然经费开支一定也很高昂。花了这么多时间和金钱,最后却说大家都没有合格,这可能吗?
难道只有外国人的基因被采用了?这似乎也不太像话。
这张照片上不但有谢征教授,还有宋教授和苏暮夜的父亲苏曦,他们一个都比不上老外吗?兰溪不想接受这个事实,而他又发现了一个问题,虽然宋教授没有孩子,谢宁也是从小生活在国内,但苏暮夜却是在德国出生的。而且他的母亲是个身份不明的德国人,这件事会跟基因研究所和捐精的实验项目有什么关联吗?
兰溪有些着急,他感觉真相隐约就在眼前。但他现在面临的最大问题,就是没有时间。
如果能再给他一个月,他一定会把照片上那部分中国人的身份都调查出来,总会有人知道当年的事情。虽然他一点都不知道那些事会对宋教授被害案件有什么帮助,但这一定有它调查的意义。
这件事,不简单。
兰溪无从下手,而这时候局里又打电话来催他回去,今天看来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他遗憾地告辞了:“抱歉,今天又打搅了你这么久,谢谢你一直配合我的工作。”
谢宁很客气:“没什么,我只是心理诊所一个小小的前台。除了病人的病情不能向你告知以外,普通的事情都可以聊聊的,最近父亲外出旅游诊所关门,我每天都很无聊,还得多谢你今天陪我打发了一些时间。”
兰溪觉得有些奇怪:“谢教授平时也这么喜欢长途旅游吗?他这个年纪……”
谢宁烦恼地叹了口气:“我父亲就是这么点爱好,劝也劝不住。他的身体一直不太好,每次出门我都很担心他会出事,只有他自己一点都不在意。不过这次旅行的时间还真有点长,回头我得给他打个电话仔细问问。”
兰溪逐渐警惕起来,问:“他是什么时候出发的?目的地是哪里?使用的什么交通工具?具体路线呢?”
谢宁回忆了一下:“他……好像是20号出发走川藏线去拉萨的,那天一大早诊所就开始歇业了,我正好有事出门所以具体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走的。不过有点奇怪,收拾房间的时候我发现他带的行李似乎特别少,平时用的旅行箱和生活用品都还在,不知道他到底带了什么东西走。别是一大把年纪还学人家穷游吧,我越来越担心了……”
兰溪重复了一遍:“是20号出发走川藏线,对吗?坐飞机出发的?”
“应该是吧。”
手机在响,兰溪心烦的直接按掉了,听这铃声他就知道又是局里在催。
现在不是应付他们的时候,他似乎意识到了一个更加严重的问题。
年近花甲的谢教授已经外出旅行将近一个月,但他去西藏那么远的地方却几乎没有带行李,而且一路上都只用短信联系,没有电话。
20号,正是宋教授被害那天。
换句话也就是说,在宋教授被害的同一天,谢教授的行踪就不确定了。
兰溪感到后背发冷。
他想起了苏暮夜曾经的猜测,他曾经怀疑过,那天晚上死在锡林歌剧院的不是宋教授,因为尸体的脸部已经摔的严重损毁,从形体上根本无法辨认身份。但后来,因为他和宋瑾夜闯锡林医学院的太平间,看到了尸体腿部的旧伤和红痣,所以才承认他的确是宋教授,这件事也就没人再提起了。
但现在,谢征不确定的行踪,让兰溪再次怀疑到了那种可怕的可能性。
谢征教授,他真的是出门旅游了吗?
他,真的还平安的生存在这世上吗?
当初死在剧院里的,究竟是谁?
兰溪越想越恐惧,谢征和宋子瑜年纪相仿,身材也差不多,光凭外形根本无法辨别。而根据莫思欢所说,案件发生的那天晚上,当时在场的几个人目睹宋教授坠亡以后,曾经惶恐的不知道该怎样向蔷薇密会交待。
什么事情该怎么交待?
是密会成员莫名死亡,不知道该怎么交待?
还是说,是密会的成员身犯命案,所以不知道该怎么交待?
是后者吗?
死在剧院的不是宋子瑜,而是他的心理医生谢征。
是这样吗?
兰溪大胆的提出了假设,那天晚上,宋子瑜在锡林歌剧院因为某些原因杀了谢征,学校和剧院惶恐之极,这件事既不能公开也不能被蔷薇密会知道,情急之下,他们调换了死者的身份。
真正的宋子瑜并没有死,所以学校决定对外声称他心脏病发住院,让他之后能有合理的借口重新出现。
至于死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