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塔罗斯掀起帘幕朝外看了一眼,客人们正在安保人员的引导下依次离场。会场里很快就变得空空荡荡,只有五六名客人坐在原位没有走动。他们都如同楼下的舞客那样带着掩饰真容的面具,这样的装扮在今晚的场合显得十分寻常,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但这种仿佛娱乐性的装扮有其用意,逗留在会场里的这些人并不希望暴露自己的真面目。
一切看似有趣的舞会设计,全都是为了深夜这场神秘的活动而准备。
作为计划的主谋之一,坦塔罗斯必须保证今晚的活动能够低调,安全,顺利的完成。
很快,普通的客人都走了,身穿黑色西装的保安也依次退出,小心翼翼地关上了拍卖大厅的门。
今晚明面上的拍卖活动已经结束了,剩下还坐在位置上的那几名客人,面无表情,扣在脸上的金属面具在灯光下反射着冰冷的光泽,会场内弥漫着一种沉默而紧张的气氛。
过了一会儿,几名身穿铁灰色制服的特殊安保人员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会场四周,其中一人走到门口,推上了位于右侧的一个金属电闸。顿时,拍卖会场的灯光暗下,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怪异的红色亮了起来,像是应急灯的颜色。
这是为今晚的特殊活动而准备的红外线热能感应系统,凡是身处在这个会场里的人都会被系统感应到,并且记录下来。为了以防有无关人员没有离开,或者有心之人混入进来,坦塔罗斯事先已经做好了准备,在红外线的扫描之下,这个形状仿佛古罗马斗兽场的圆形空间里,就连一只老鼠也藏不住。
整个会场都被这层暗淡的红光笼罩着,场内的人被简化成散发着热能的轮廓呈现在二楼监控室的系统监视屏幕上。特殊安保人员依照那些轮廓逐个核对客人就座的位置,并且仔细检查会场的每一个角落,确保没有任何无关的人躲在会场里。
另外两名安保人员正在观众席里走动,他们手持仪器扫描每一个客人的虹膜,进行身份比对。因为留在会场里的人并不多,验证很快就结束了,坦塔罗斯十分钟之内收到了会场清理完毕的消息。
留在场内的客人人数正确,身份无误,没有无关人士逗留,可以继续了。
于是,尤弥尔开口了:“扒掉他的衣服。”
几个男人走上来,开始脱宋瑾的衣服。
宋瑾:“……”
这是要干什么?
他动弹不得,只能任凭这些人手脚麻利地脱掉了他的上衣和衬衫,又去扒他的袜子,长裤,然后是内裤……
这到底是要干什么?
宋瑾惊呆了,他想骂人,但口中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那些男人的动作很快,不到一分钟他就被人扒光了,连内裤都不剩,身体被一丝不挂地用绳索吊在了舞台上。
神经阻断的药效还在持续,所以他毫无知觉,在这种温度下不穿衣服也没有觉得冷,但他的牙齿在微微打颤。被绳索刺破的手腕还在不停的渗血,身后隔着帘幕正有好几双眼睛在盯着他看,他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侮辱。
这他妈的……是要卖奴隶吗?
如果只是一场噩梦,他只想从这场噩梦里快点醒来。
尤弥尔围着他绕了一圈,满意地点了点头:“就这样吧,把显影剂推过来。”
一个人拖来了一部四轮推车,推车上放着一个木桶。宋瑾用视线的余光瞥见木桶里装满了一种奇怪的淡红色液体,里面浸泡着一只刷子。一块铁盘横跨在木桶上方,盘子里摆放着一个木勺和一只玻璃漏斗,漏斗的尺寸不大不小,刚好能塞入一个人的口中。
宋瑾心里浮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东西都准备好了,尤弥尔朝坦塔罗斯点了点头,坦塔罗斯推下了舞台一侧的机关,帘幕缓缓朝两边打开了。
暗红色的灯光透了进来,呈现出扇形缓缓朝两边扩散,照亮了宋瑾的全身。底下的观众席看见这个被绳索吊着的年轻男孩,纷纷发出压低的惊呼声,会场里传来一阵窃窃私语。
雍容华贵的女士们不好意思地用羽毛扇遮住了自己的眼睛,而男人们的视线在短暂的惊讶之后变成了一种狂热的不可思议和期待。他们紧紧盯着宋瑾的背部,据说他们一直在找的东西就在这里,他们等待这一天的到来已经很久了。
坦塔罗斯出现在舞台的一侧,他的声音从无线麦克风里传出,占据了会场,间或夹杂着嗡嗡的回声。
“……诸位,寒暄的话就不多说了,在座的各位都是我的同伴。大家都知道蓬杜拉先生和海因茨先生在寻找这个孩子的过程中都付出了无数的心血,最后不幸丢掉了性命。但是我会完成他们的遗愿,我现在也已经做到了,各位所看见的这个孩子就是我们一直在寻找的地图,有了他的存在,重建如今的秩序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蔷薇密会经过数百年的演变已经进入了一个相对消极和仁慈的状态,这种状态与它当年成立的初衷是不相吻合的,我们有义务纠正这个错误,将它重新带领上正轨。”
有人在台下问:“你能保证这地图是真的吗?据说我们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