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看宋幽:“但是,你知道的未免太多。”
宋幽笑笑:“我最近频繁来往于美国,不光是为了新工作室的筹备,也是为了查清楚这些事。我已经感觉到宋瑾的身边有些不对劲,所以必须尽快为可能发生的危险做好准备,幸好赶上了。”
“你明明知道他可能会遇到危险,还若无其事的离开了?”
“我留在这里有用吗?那谁去调查这些事,谁来做你们的援兵,你自己吗?……我也不是无动于衷的,在大都会歌剧院有我的眼线。”
“!”
“你们已经见过面了,你知道他是谁吗?”
苏暮夜想了想:“……是那个戴礼帽的剧院经纪人?”
当他和宋瑾第二次调查剧院储藏室的时候,在后台的走廊上遇到了那个经纪人,当时隐约感到他看他们的眼神有些奇怪。他们曾经怀疑过有蔷薇密会的成员潜伏在其中,如果需要方便行动并且对剧院各方面的情况都有熟悉的了解,那经纪人是一个相当合适的角色。
宋幽点了点头:“你的观察力确实不赖,没错,就是那个人。最初是他拿走了唐被害现场的纸片,使得尤弥尔连环杀人案的计划无法得逞,哪知道你也会来调查这件案子,而且把宋瑾也牵扯进来了。我的眼线想要尽快驱逐你们,但他的做法不太恰当,他希望宋瑾远离这件案子,然而他留下的信息语气过于强硬,不但没有吓到那孩子,反而激发了他的斗志,这是我的责任。”
“他的好奇心和正义感比表面上看起来要强烈的多,”苏暮夜说,“是我不该把他扯到这件事里来。”
宋幽一摊手:“事到如今也无所谓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宋瑾一天还在世上活着,就迟早会有人把他身上的地图给找出来。而且,虽然我通过手上的情报尽量推断出了合理的解释,但假谢司滥杀无辜这一点是不能否认的。真正的谢司跟这一切毫无瓜葛却遭遇飞来横祸,以我的身份难以为他讨回公道,或许你可以。”
“那个谢司对谢家似乎怀有仇恨,”苏暮夜回想起在摄影会馆里,他提到基因实验的时候,谢司那异样的愤怒,“这件事我会调查清楚的,我不关心秩序者的工作或者蔷薇密会的规矩,犯下罪案的人必须为此付出代价。”
“那我等着你的好消息。”宋幽笑笑。
苏暮夜不知道他的话里有几分真心,他想了想,问:“有一件事情相当奇怪,既然谢司和尤弥尔能够设下规模庞大的骗局,海因茨和唐又能够调动数量庞大的人员档案,他们有这种程度的能力,为什么这么多年都调查不到你和宋瑾的情况?只要能够发现一点蛛丝马迹,他们肯定会对你产生怀疑。”
“我很少与他们为伍,与上级也尽量保持单线联系,剩下的就全靠运气了,”宋幽笑笑,“信不信由你。”
“我很难相信,”苏暮夜说,“就算你尽量伪装的低调和若无其事,难道宋教授就不会对他们透露任何一点情况?”
宋幽很奇怪:“什么情况?跟叔叔有什么关系?他对我们的生活一无所知。”
苏暮夜微微皱起眉:“……你是与他匿名保持联络的?难道他一直都不知道跟他交易药物的究竟是谁?”
“我不太懂你的意思,什么药物?”宋幽显得很疑惑。
他的神情看起来不像假的。
苏暮夜突然隐隐感到一种不对劲。
和宋教授交易的人不是宋幽?
这是遗留在锡林尚未解开的旧谜团,他和宋教授最后一次见面是在半年前,按照宋教授当时的说法,他通过代号为白蔷薇的人与蔷薇密会保持联系,同时定期接受白蔷薇派人送到他手中的镇静剂,协助他们进行临床实验。设计假死计谋将宋教授和谢征尸体互相调包的也是这个白蔷薇。
同时,在篡改宋教授的遗嘱以及匿名寄出黄铜怀表的事情上,这个人有重大嫌疑。
所以当苏暮夜从Nell口中听说宋幽就是白蔷薇以后,回想起他的种种怪异行为,下意识的认为他很可能就是这一切的主谋。他拥有各种行动上的便利性,又是宋教授的血亲,完全可以以各种借口与他恢复断绝十几年的家庭关系,并且得到他的信任。
甚至,他都不需要对宋教授公开自己的身份,只要他买通了薛枫,知道有叔叔的遗嘱存在,就可以通过薛枫在锡林密谋一切计划。
苏暮夜不知道他的目的为何,他认为只要有机会与宋幽当面对质,就可以弄清楚一切。但是从宋幽的样子看来,他似乎对这些事情毫不知情。而他与蔷薇密会合作全都是为了治疗宋瑾的精神创伤,他长年来一直谨慎的保护着宋瑾,根本没有理由篡改遗嘱让薛枫把宋瑾骗到锡林去,更不会让他卷进这一连串危险中。
宋幽看着他,似乎从他的表情上读懂了什么,他微微一笑:“看来,似乎有其他的白蔷薇在给叔叔牵线搭桥,而你以为那个人是我?……难怪薛枫对遗嘱的事情守口如瓶,这事情比我想象中要复杂多了。”
“你和薛枫认识吗?”苏暮夜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