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能够猜测的范围很小,甚至显而易见。
血摇篮的客人们都不是淘气的小孩子,他们不会在礼堂的桌子上无聊涂鸦,特意画下这个记号是拥有意义的。
是什么意义?
当时在这座庄园里,除了与后山机构的合作交流,还有什么事情对他们来说最为重要?
答案很清楚——是七日塔。
这个图画般的符号里,就隐藏着开启七日塔的重要秘密。
……
一阵微风吹来,卷起落叶。
远处森林里的枝叶被吹得摇晃,溪水清澈的声音在风中隐约传来。
苏暮夜想了想,从礼堂讲坛位置能够通过玻璃窗看到森林的部分景象。他所发现的第一个特殊石块的位置,站在讲坛那里是看得到的,可以把它当做一个初始位置,然后……
他的脚步略微移动,停留在一个更加适合观察森林的位置。
手指轻触阳台扶手,在粗糙的背面,他的指尖隐约感觉到一种凹凸不平的触感。
就是这个了。
他打开手机的手电筒,俯身查看,果然在那里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一个模糊的刻痕。
因为时间实在太久远,而在这种水泥平台上留下记号的难度要比讲坛桌面麻烦的多,如今几乎已经无法辨别这个刻痕的确切形状。如果不是预先就猜测到它的存在,就算有人亲眼看到也不会觉察出其中的端倪。
这个留在阳台扶手上的刻痕,它和礼堂讲坛上的刻痕以及宋瑾手中那张纸上的图案非常相似,是一个类似于字母R的形状。在几个特定位置有重点记号的强调,雕刻笔画深浅不一,由此构成了一个既像字母又像图案符号的神秘密码。
但其实推测到这个地步,这个符号也并不神秘了。
它在特定位置上的重点记号,加上森林里的石块以及他们苦苦寻找的七日塔确切位置……*$&)
到这个地步,苏暮夜差不多已经明白了。
“安全起见,毁掉你手里的纸,”他对宋瑾说,“在剩下的两天里如果你没有任务,就尽量跟宋幽待在一起。”
他说着又加了一句:“这不仅仅是为了保护你,也是保护他。”
“我明白。”——那个病恹恹的家伙,现在的自保能力可能还不如一个小孩。
“另外,今天你的游戏任务在什么时候?”
“角色卡片要求我下午三点在四楼的图书馆,从北侧的窗户望出去向东看,”宋瑾说,“我不太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只要照着做就行吧?”
苏暮夜听着,脸色微微发冷。
“是的,照着做就行。”他说。
“只要照着卡片上的内容去做,我们就能看到……第四起案件的受害者。”
……
时间缓缓流逝。
下午两点五十分,兰溪离开宅邸,穿过花园前往东侧的森林里。
他按照卡片要求,沿着规定的方向和距离步行,逐渐进入森林深处。越是远离宅邸,周围的树木就更加茂密,他的视线也越发受到阻碍。当他到达指定位置的时候,周围已经什么都看不到,围绕在身边的只有无尽的树海,一眼望不到边际。
四周静悄悄的,连一声鸟雀的声音也听不到。
他略微警戒的站在原地,感觉自己仿佛又回到当初来到宅邸之前,在森林里迷路的时候。视线所能看到的全部都是完全相同的景物,心中被无尽的空虚感所笼罩。像他这样的人不会被实体的恐惧打倒,然而这座神秘莫测的森林别有一种难以预料的神秘感,那死一般的寂静和空旷,像是细腻的刀刃在缓慢折磨着闯入者的心灵。
它让他们因为未知而恐惧。
在这里,一分一秒的等待都变得格外缓慢。
兰溪看着表,等待着三点钟尽快到来。
周围全部都是树木,视野很差。他很想知道在游戏开始的瞬间,究竟要如何让一名受害者从天而降到他的面前?
除了他,这次的目击者还有宋瑾和苏暮夜。
凶手将会用怎样的方式,让他们三个当时身处不同地方的目击者,都能够在同一时间清楚看到同伴的死亡现场?
与此同时,宋瑾已经站在宅邸四楼图书馆的窗前,他向远处眺望着层峦起伏的树海,心中思绪万千。
关于这场游戏他有些漫不经心,此时他的头脑里思考着很多事情,关于血摇篮,关于七日塔,关于宋幽……
相比之下,谢司的游戏甚至都已经显得不那么重要了。无论他们推理与否,结局已定,只要按照卡片的要求将流程走完,凶手自然就会原形毕露。
但是……
他定了定神。
他想起苏暮夜的提醒,无论到何时都不能忘记他们最重要的任务。
苏暮夜已经掌握了七日塔的秘密,但依然在一丝不苟地继续游戏,他似乎始终认为这件案子里埋藏着更深的隐情,必须挖掘出受害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