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守约,是不是?”谢司站在餐厅的玻璃门前,环视众人冷冷一笑,“而且我也很体贴,考虑到你们只想见我,所以我特意支开血摇篮的那两名族人,独自到这里来了。”
“那又如何?”苏暮夜的视线落在窗外,“其实那些人并没有走远,只是被雨水掩盖了踪迹。事实上不止那两人,血摇篮已经在附近布下了严密的包围。在这最后的节点你们反而会更加警戒,唯恐我们突然插翅飞走。”
“毕竟有你在,什么事都可能发生,”谢司笑笑,“况且血摇篮已经等待太久了,这是他们忍饥挨饿多年以后第一次距离食物那么近,难免有些焦躁。”
他的视线落在宋瑾身上。
鲜美的食物。
他的责任,就是保证这份食物能够好好尽到自己的义务。
十五年前苏暮夜曾经救过他一次,必定也会救他第二次。顺从地陪他玩游戏不会是他的本意,他们一定在酝酿着什么未知的惊天计谋。
这也他亲自现身来到这里的原因,他要亲眼监视这一切的顺利结束。
“那么,寒暄话不必多说,”他说,“可以开始为我解释案情了吗?”
“在这之前,我还有一个问题,”苏暮夜说,“在得到想要的东西以后,你打算怎么处置我们?”
“我对你们的性命没有兴趣,”谢司笑笑,“只要留下作为食物的宋瑾,剩下的诸位请便。你们随时可以走,我甚至可以亲自送你们下山。然后,一切就到此结束,今后我和在座任何一位都不会有任何瓜葛,从此永远消失在你们面前。”
“——你想的美。”莫思欢在一旁低声说。
结束与否,并不是他说了算。
在这里,不止一个人跟他还有账要算清楚。@&@!
谢司笑了笑,他并不在意阶下囚毫无威胁的张牙舞爪。
而苏暮夜听过他的回答,就没有再发问。他的表情丝毫不见紧张,更没有焦躁或者愤怒,似乎谢司的想法跟他并没有关系,他只是随口一问而已。
这就是他最令谢司厌恶之处。
这家伙,他根本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到了这个地步,谢司想不到他还有什么办法能凭一己之力逆风翻盘,他要如何保护着那么多人从这里全身而退?*$&)
他是在虚张声势?
或者,他真能够在这种全方位被监视的,毫无空隙的环境下,布下一个谁都看不见的陷阱,将血摇篮一网打尽?
谢司莫名有些焦躁,但心里更多的却是一种带着恶意的快感,他相信他们早就已经山穷水尽。
他找了个位置坐下,好整以暇地等待着观赏这群人的表演。
他要看着除了嘴硬已经一无所有的情况下,他们究竟还能怎么挣扎。
……
“我接下来要说的,总共有三件事。”
短暂的静默以后,苏暮夜开口了。
他的声音在餐厅里回响着,每个人都在沉默地聆听。
“在经过庄园里为期三天的调查以后,我已经知道了我想知道的一切,那也是所有人想要知道的一切。——有关十五年前庄园毒杀案的全部真相,在此前发生的连环杀人案,以及长眠在此地的七日塔的秘密。”
“首先我要说明的是,有关当年的庄园毒杀案,调查因为各种缘由最后不了了之。我们都曾以为这是一起惨绝人寰的大规模谋杀案件,但事实上当年发生在庄园里最可怕的并不是这件案子。相反,它只是一桩机缘巧合的产物。”
“真正导致一切悲剧的,正是我们所还原的这场游戏。”
“也就是某个自私残忍的人,为了得到七日塔而制造的惊天血案。”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谢司开口,“难道你是在说,庄园毒杀案并不是一桩精心构思的阴谋?是当年那名凶手A在探索七日塔的秘密的时候,无意中害死了那么多人?”
“正是如此,”苏暮夜点头,“当时的幸存者,包括血摇篮的族人,后山机构甚至负责调查案件的蔷薇密会,他们谁都没有真正发现庄园毒杀案的真凶。是梁以道通过你作为中间人,加上血摇篮的委托,让我们来参与这场游戏。如果没有这个机缘,也许将永远无人知道当年的庄园里究竟发生过什么事。”
“我从头开始说。”
“十五年前,我因为策划六芒星孤儿院逃亡计划失败,面临走投无路的境地。那里的人想要彻底毁灭我,所以他们以赎罪的借口,逼迫我来到这座庄园里毒杀所有人,妄图将一切罪过都推在我的身上。”
“然而,当我来到这里的时候,却发现庄园里的人都已经死了。”
“当时我所遇到的唯一幸存者只有宋瑾,他本该被囚禁在七日塔里为血摇篮提供食物,但在塔的开启者们死去以后他就获得了自由,独自一人游荡在这座死寂的庄园里。”
“那里的空气和水都被海藻摇篮曲污染了,虽然我们尽力逃离但留下了后遗症。之后的十五年里,我们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