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盈盈许是知道梁发于乐器上半桶水,留下一份古曲《有所思》的曲谱,还有详细的指法说明。不料梁发看到古里古怪的曲谱干瞪眼。古人记录乐曲使用特殊字符,梁发会的也是后世西方传过来的数字简谱,当然对宫商角徵羽一窍不通。
于是在洛阳城中访到乐理大家,细细的听了两天教导,才算入门。
然后每日端着曲谱,在竹林中细细参详理解,渐渐的可以吹奏了。
曲奏委婉,悠悠动听。他又觉得古人诗词当真细腻入微,“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在这空灵寂静的天地之中,人与自然情感交融,愈发出尘绝世。
任我行重出江湖,除了向问天,也只有任盈盈和绿竹翁可为臂膀。待收服几个堂主、香主,慢慢积蓄实力后,盈盈才能回来。
只是三月之期将近,盈盈丝毫没有消息。梁发还以为这里闭塞,特意四处打探了下,只零星听说几个地方,魔教又做下大案,引起公愤云云。
“难道任我行改性了?不再大张旗鼓,暗地里颠覆魔教在全国的分舵,然后一举攻占黑木崖?还是说东方不败已然察觉,调集人手围剿,表面上风平浪静,实则内里暗潮汹涌?”
梁发当下没有好办法,只能在绿竹巷中练曲养气,坐看风云。
又过了半月,华山派人到洛阳,通知说有大事发生,须回山商讨。只能留下书信,尽述思念之情,依样夹在琴弦之中。锁上房门,钥匙交给老农代为保管。
“什么?定静师太亡故了?”刚回到华山,梁发便听到一个劲爆的消息。
“不错,魔教任我行重出江湖,派人埋伏在恒山悬空寺,暗算三位师太。定静师太当场身亡,定闲、定逸两位师太也受了伤。幸亏冲儿及时赶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宁中则交给他一封书信,道:“冲儿在信中细说了经过,你看看吧!”
华山正气堂,岳不群夫妇,杨不凡、封不平、成不忧,长老、前辈一个不少,端坐堂中,个个面色凝重,如临大敌。
梁发接过书信,大致经过与宁中则所说相符。魔教这次派了五名好手,剑法鬼魅难测,即使正面对上恒山三定,也能够击败,更别说偷袭。
令狐冲及时出手,杀了其中四人,还有一人突然打出飞针,趁机逃脱了。
信中还夹了几张纸,将那五人身法剑招简单勾勒。
“只怕这些人不是魔教,而是嵩山派的!”梁发越看越眼熟,分明就是辟邪剑谱上的招数。
“不错,想不到左冷禅如此丧心病狂,将这邪门剑法传给那么多人!”岳不群狠狠瞪了梁发一眼,道:“这剑法只消过了首关,后面便一片坦途,突飞猛进。左冷禅不费吹灰之力,便得到许多高手!”
梁发也有些讪讪,心道千万别玩脱了。复想了想道:“以左冷禅的为人,绝对不敢将完整的辟邪剑法传授传授给其他人——否则这些人剑法大成,他又如何约束?所以他定然隐瞒了许多精妙的招数!”
其实不光左冷禅,当下江湖上许多门派传艺时,都有意无意留了一两手,直到最后才会传授。
“梁师侄说的虽然在理,只是咱们都看过那辟邪剑谱,过了首关,哪怕普通招式,也会厉害三五分。嵩山派实力大增,咱们得想个法子应对!”封不平忧心道。
“咱们在座的几位都看过剑谱,对那些招数多少有些熟悉,即使对上了也有防备,当可无虞。只是晚辈弟子们对上,可能就凶多吉少。这几日我将辟邪剑法的破解招数绘制成册,交给大伙,也可由自保之力!”
其实有一点没说,哪怕是破解招数,不同的人使来,也不一定会答到效果。众人也都知道,这只是没办法的办法。难道说,嵩山派练了,咱们也练?
岳不群补充道:“这几个月,严加管束弟子,没有特别的事情,禁止下山!”
梁发道:“还是师父想的周全!”
杨不凡道:“嵩山派突然偷袭恒山派,到底有什么目的?”
岳不群道:“嵩山派不光针对恒山,也对五岳其它门派动了手!”
“掌门是说。。。。”
“不错,半月前泰山派掌门,天门道长突发恶疾,不幸亡故。死前指定师叔玉玑子接任掌门!”
“还有衡山派莫大先生,已经有三个多月不曾露面,江湖传言道他已遭不测,衡山上下人心惶惶,乱作一团!”
“如此说来,已经有三派遭到嵩山的暗算。只剩咱们华山了!”
“所以咱们该万分小心。我已经回信冲儿他安心守在恒山,保护好定逸和定闲两位师太!”
“冲儿一人应付的过来吗?”宁中则忧心道:“万一左冷禅派出更多人手,只怕冲儿也。。。”
“师娘过虑了,大师兄如今的剑法已经我之下,那些练了辟邪残篇的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看到宁中则还是愁眉不展,梁发解释道:“其实大师兄在思过崖上,已经得了太师叔风清扬传授的独孤九剑。那套剑法我是领教过,端的犀利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