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冷禅道:“梁师侄好剑法!只消再胜了我嵩山派,这五岳派掌门便是岳先生的了!”
梁发道:“还请左掌门赐教!”
突然一声尖锐的声音叫道:“师父你老人家不必亲自出手,弟子将他打发了!”从左冷禅身后闪出来一人,约莫二三十岁,面白微须,身着土黄衣服,腰间系着一条红色绸带,鬓上插着红花,一身打扮说不出的奇怪。
左冷禅道:“也好,登达,须得小心,不必勉强!”
“谨遵师命!”
梁发认得此人,名叫史登达,是左冷禅的弟子,也是嵩山派二代弟子中名声最响亮的一个,江湖人称‘千丈松’,只是看他这模样,显然也是练了辟邪剑法。
史登达提了一口细窄的短剑,走到场上,道:“梁师兄请了!”
“史师兄请!”
话音刚落,短剑如闪电直刺腋下,这一剑出其不意,角度刁钻,当真防不胜防。
台下围观的群雄看的凶险,不由得“啊”的叫出声来。
只见梁发剑鞘一横,短剑正好刺中剑鞘上的松纹,感觉其中蕴含的劲力并不十分强,不由暗自点头,虽说辟邪剑法连起来进境极快,可要是两三个月之间,能把一个普通江湖好手,变成顶尖高手,那当真匪夷所思。传扬出去,哪怕拼着身体残缺,也有大把江湖人物趋之若鹜。
幸好内力无法取巧,仍需时间打磨。这几剑下来只觉对方招式诡异、迅疾无比,如果换成定闲、玉玑子等普通名宿,刚对上或许会手忙脚乱,落於下风。
但梁发早已到了出招无心,全凭身意的境地,但见史登达一件比一剑快捷,一剑比一剑凶狠,却始终被梁发用剑鞘挡住。台上叮叮之声不绝,响声连成一片。
台下众人看的目眩神驰,各自心里冒出冷汗,均道:“如此快剑,只怕看都看不清,幸好与之对阵的不是自己!”,又想到:“华山派的梁发居然守的滴水不漏,也当真不凡!”
有人想起传闻道:“听说嵩山派在福建得了辟邪剑谱,看来是真的了!”
“当真奇哉怪也,辟邪剑法我曾见青城派的人施展过,当真平平无奇,与台上史登达相比,简直判若云泥,提鞋都不配啊!”
“许是人家嵩山派得到的是真本,青城派偷学的根本没到家!”
方证和冲虚对视一眼,均露出心惊之意。嵩山派得了辟邪剑谱不足为奇,只是左冷禅竟然将这门剑法广为散步!他二人可是清楚,练这门剑法需得付出什么代价!所以但凡练成的,无一不是心思偏激或者心怀怨恨之人。可以想象,武林中这样的人越来越多,不是好事情!
岳不群道:“左掌门,史登达用的是嵩山剑法吗?”
左冷禅道:“是不是嵩山剑法有什么关系?咱们比剑之前约法三章,可没有不许使用五岳以外剑法这一条!”
岳不群道:“的确没有,只是这剑法如此凶险歹毒,不合咱们五岳正派的规矩吧!”
左冷禅道:“岳先生也是成名已久的前辈,怎能如此拘泥?若是和魔教贼子对上了,还说什么招式歹毒不能用?当然是哪招奏效用哪招!”
“哼!”岳不群冷声道:“左掌门可记住刚才你说过的话!”
左冷禅不再理会岳不群,仔细观看台上相斗的两人。
“登达毕竟内力尚浅,无法完整发挥辟邪剑法的威力!这梁发还真是难缠,剑法连绵不绝,却又看不出哪门哪派。。。”
至此时两人已经斗到百招开外,梁发剑未出鞘,全凭守势却稳如泰山,有眼力的便知道史登达完全不是对手。
“梁师兄,你剑仍不出鞘,是瞧不起我吗?”
“学了残废的辟邪剑法,还当真瞧不起你!”,梁发低声道,只在台上两个人才能听到,剑鞘一压再一挑,史登达手中短剑登时脱手飞出!
史登达大怒,蓦地里疾冲上前,当真是动如脱兔,一瞬之间,与梁发相距已不到一尺。这一冲乃是辟邪剑谱中记载的瞬间发力诀窍,常人难以想象。也只有自宫之后逆转经脉,人体才能承受血脉冲击。
梁发虽惊不乱,眼见史登达右手成掌直劈向胸口,侧身疾退,剑鞘疾点,正中史登达膝盖。
史登达这一扑登时落空,前进之势并未停止,待再要迈步时,双膝剧痛,无法吃力,登时扑倒在地。原来梁发瞬间已经将他膝盖骨点的粉碎。
史登达双腿已断,趴在地上撑着双手仍要向前,蓦的肋下受到大力袭来,身子如腾云驾雾般飞起来,直跌到台下。
左冷禅收回踢起的脚,抱拳道:“对不住了梁师侄!那逆徒比试失败,却还要死缠烂打,左某教徒无方,在这里赔罪啦!”
梁发道:“左掌门客气!梁发也是学艺不精,方才没收住手,史师兄膝盖受伤,须得早些找郎中诊治,否则日后恐行走不便!”
左冷禅方才在台下看得分明,史登达膝盖受创不浅,怕是好不了。这梁发得了便宜还卖乖,当真可恶!口上道:“不牢梁师侄费心!贤侄剑法精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