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年前魔教内讧,东方不败囚禁任我行,自任教主,镇压各种不服,引发教内许多耆老不满。魔教的动荡当然瞒不过江湖同道,由嵩山派挑头,联合五岳剑派、少林、武当、丐帮等有头有脸的势力,趁火打劫进攻黑木崖。结果东方不败一人之力尽败各派高手,由此树立了天下第一的威名。
梁发这几年功力进境神速,也是因为有一个高耸入云的大山隐隐压迫,才不敢有丝毫懈怠。此时感受到任我行体内的炽烈真气,犹如面对一副字画,细细观摩晕墨、笔锋,便可揣摩名家功力一样。东方不败内力深厚,但在梁发眼中,已经不再深不可测、高不可攀。
“怎么样,梁大哥,我爹爹的伤势可医治吗?”看到梁发沉思良久,任盈盈不由急道。
“任教主内力耗尽,只余一道炽烈真气,颇为棘手。恐怕需要平大夫和我两人之力才能驱除!只是东方不败已将任教主体内奇经八脉破坏殆尽,无法吐纳炼气。如同一个四面破洞的大缸,倒再多的水也储存不了!”
武林中人,一旦不能使用内力,真如同废人一样。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令狐冲,不依靠内力,单凭剑招吊打一切高手。
“如此说来,爹爹岂不是武功尽失了?”任盈盈长吁一口气道:“他年事已高,却还是不服输——如果没了武功,做个普通人,也好过江湖上打打杀杀。”
“任大小姐,你可是比你爹聪明的多!任教主若有你这番心思,哪会落到这般地步!”突然一道尖细的声音在屋内三人耳边响起。那声音忽远忽近,完全无法断定说话的人在哪里,在寂静的深夜中显得诡异异常。
“东方不败!”三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脱口道。
向问天眼中闪过一丝绝望,如今他已断臂,实力大减,任盈盈又是女流之辈,只有梁发一人,如何能抗衡的了东方不败?
任盈盈也想到其中的关节,低声对梁发到:“梁大哥,那人是冲着我爹来的,与你无关,你。。。你还是先走罢!”
“今天我还跟你说过,再也不让你离开,这才几个时辰,你就忘了?”
突然冒出一句情话,直羞得任盈盈满脸通红。只是心里却甜蜜无比,想到:“便是今晚死在这里,也无憾了”
梁发想了想,道:“人还在外面,咱们去迎迎东方不败!”
任盈盈看了一眼床榻上的任我行道:“可是爹爹还在这里。。。”
“东方不败自有天下第一的傲气,也算光明磊落,决计不会做出要挟他人的行径!”
三人出的门来,只见大路上两侧各有八人手执火把,年纪或大或小,都是目光炯炯,身形凝重的高手。
中间停着一顶蓝呢大轿,里面宽阔无比,床榻、被褥、茶点俱全。塌上躺着一个汉子,腿上还打着绷带,头枕在另一人腿上。那人看起来像是三四十岁的模样,面上涂着脂粉,隐隐约约有熏香气息传来。
梁发拱手道:“可是东方教主当面?”
“你便是梁发?看起来也平平无奇嘛”东方不败尖着声音道:“刚才你说我光明磊落,也算是有些见识!听说前些日子在嵩山上出了很大的风头,是个少年英杰,不枉任大小姐相中了你!”
梁发心里原本还幻想着东方不败或是林青霞版的英姿飒爽,或是陈乔恩版的楚楚动人,却不料现实如此残酷。只见他穿着花花绿绿,手翘兰花,虽然面上光滑无须,却是粗豪汉子无疑,扭捏作态让人作呕。
梁发道:“东方教主排场倒是大得很呐。十六人抬的大轿,只怕是皇帝首辅才能享受的礼遇!”
“咱们江湖中人,哪用得着顾及这个”,东方不败道:“自从做了教主,又练成天下第一的武功,一呼百应,万人景从,讲究些排场也是应当的”
“我能感受到,你的左肩伤势未愈。如果真是天下第一,又怎会受伤?”
“当日十大高手围攻,原是奈何不了我的。要不是向问天伤了莲弟,我又怎会受伤?所以,向问天,你必须死!”
话音未落,众人只见一团红云闪过,直冲向问天而去。
黑木崖上,向问天是见过东方不败出手杀人的,端的神出鬼没。所以今晚自从东方不败出现,他提神警惕,连话都不敢说。
因此红云来袭,他手中软鞭同时挥出,却仍然击了个空。眼睁睁看着一枚绣花针刺向自己左目。
向问天避之不及,只道必死,双目圆睁,仿佛要将东方不败深深印在脑海。
突然右侧剑光一闪,直刺红云!
原来梁发也是早有准备,挥剑参加直刺东方不败面门。这一下围魏救赵,若东方不败即便豁出去刺死向问天,也非得受伤不可。
梁发只感觉手臂一震,定睛一看,一枚小小的绣花针居然挡住松纹剑。
江湖上用绣花针当作暗器的人不是没有,但如东方不败这样,绣花针当剑使,当真是闻所未闻。
“这已经是举轻若重的手段了!理论上草木竹石皆可为剑,但东方不败以绣花针为兵器,才能发挥葵花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