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坤带着着几个师弟分四面寻找,直追出去三四里远还不见丝毫踪影。正巧碰到荆州府的差役,随报官的仆人一同赶过来。
进门一看,戚长发浑身血迹躺在地上,万震山胸口插着匕首躺在床上。万圭、卜垣、吴坎手持长剑与狄云、戚芳对峙。
李班头有些迷惑,招呼两个捕快,道:“你俩,看看两个伤者!”
其中一个仔细查看戚长发呼吸、伤口道:“此人胸口中了一剑,已经没命了!”
另一人看看万震山额头冒汗,犹自喘息,道:“万老爷子还活着,伤口。。。咦——”,他看到伤者胸口好似有些鼓起,小心撕开衣服,缺见匕首插在一个猪尿泡上,还不时从中渗出血水。只是“伤者”胸口一片光洁,半分伤口也没有,他也有些莽撞,道:“未见伤口!”
这一下更是峰回路转,李班头见惯大户人家龌龊事,倒有些猜测,干咳一声道:“仔细查探周围情况——各位都是现场目击证人,随我一齐到府衙,听从凌大人审讯!”
万圭道:“差官大哥,我爹爹既然没受伤,为何人事不知,定是被他们点了死穴——狄云那小子生的贼眉鼠眼,听说在湖南老家便手脚不干净,恳请搜查他的房间!”
李班头也从善如流,着四个捕快守在屋内,又带着其余手下,并狄云、戚芳和万门弟子一齐到客房之外。
“就是这一间!”万圭指着其中一间屋子,李班头一挥手,两个捕快进去搜查起来。
盏茶时间过去,里间道;‘’班头,这里什么都没有,倒是找到一个女子的手帕!”
“莫不是这小子贪花好色,万公子,看看这手帕是贵府哪位女眷的?”
众人看去,这张白色方帕上绣着两只翩翩飞舞的蝴蝶,上有点点血迹。
“这是我师妹的,你们还我!”狄云一把将手帕抢回来,藏在胸前。戚芳面色羞红。
万圭道:“怎么可能,吴坎,你也进去搜一搜!”
吴坎进去一会儿也空手而回,双眼发直,喃喃道:“怎么会。。。什么都没有。。。我明明。。。”他想说,自己明明趁晚宴的时候讲一些金银器皿放在狄云床下,却怎么也找不见了。“
万圭狠狠瞪了吴坎一眼。
“好了,此间没什么事了大家一起往府衙走一趟吧!”
荆州府的凌退思已经在这个职位上干了十多年了,风评不错。他私底下豢养了一些武林好手,专门对付黑道上的武林人士,治下向来太平无事。
这一日突然得报荆州城首富万震山家出了命案,死的人是他同门师弟。许多人目击万震山胸口藏了猪尿泡,假装被匕首刺中。后来证明毫发无损,只是被点了穴道,无法动弹。
开衙问案,没有讼师,没有热心市民旁观——这又不是江湖话本,清官审案明察秋毫,整个过程敢光明正大允许民众在场。
两方人争当原告。凌退思让狄云一方先说。狄云便从老家受邀拜寿说起,吕通闹事、万门八弟子欺负,老丐传剑,宴会争吵,突然万震山受伤、师父逃逸,再后来情形逆转,万震山平安无事,师父死在万震山床下。
逆转情形的过程,有柳传清,牙行陈大作证。至于那个“学徒”,却没有出现在大堂之上。柳传清说他不记得带医馆的人过来,随行的倒有几个街坊邻居。那个“学徒”或许从万家到府衙的路上偷偷溜走了,反正是个小角色,没人关心。
狄云道:“万震山杀了师父,假装争吵,骗大家说师父逃走,其实被他藏在床下!青天大老爷请做主,为我师父伸冤!“
凌退思不置可否,又让万震山讲述。
万震山道:“我与师弟情同手足,怎会下此辣手!当日请师弟赴宴,原本也是多年未曾见面,想看看技艺是否拉下。不料狄师侄露出三招精妙剑法,于是误会师弟偷学了连城剑法,与他争吵。突然有人闯了进来,点了我的大穴,杀了师弟,又将匕首和猪尿泡放在我身上,这绝对是栽赃陷害。我当时头晕眼花之际,见师弟追了出去,后来便失去了知觉。狄师侄,戚侄女,师弟惨死,我知道你们伤心欲绝,咱们更应该追查凶手,为师弟报仇啊!“
凌退思问道:“万师傅可曾记得,闯入之人相貌?”
万震山似陷入回忆,缓缓说出那人相貌,狄云大吃一惊,因为有些细节刚才自己没说,万震山却描述的更加详细,分毫不差,不由得心生迷惑,难道师父真的被那老丐所杀?
万震山接着道:“也不怕家丑外扬,这人其实我和师弟也认得,正是同门师弟言达平,江湖人称“陆地神龙”,我和师弟一时不备,才遭了暗算!”
双方陈述完毕,案情反而更加扑朔迷离,蹊跷无比。当然万震山的说辞中也有语焉不详之处,但当时大伙儿的确没听他说,戚长发就是凶手。反而有一个人,在两人证词中扮演的关键角色。
言达平扮做乞丐,传授狄云三招剑法,又突然闯入杀了戚长发,栽赃万震山。
凌退思一番梳理,双方都有些认可,于是命书吏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