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州城东的天宁寺地处荒僻,年久失修,庙内也无庙祝和尚。
这一日却迎来大批官兵。知府凌退思大摆仪仗,调动地方守卫军兵将小小的寺庙围得水泄不通。
两匹驽马各自拉着槛车,缓缓走到庙前。槛车中两个人,都是蓬头垢面,深秋微凉的天气中,只着一件单衣,脸上、衣衫上鞭痕累累。
凌退思从轿子中下来,四面望了一望,走到槛车前道:“万震山,你藏宝地点便是此处了?“
“大人,依照连城诀解读出来的地点,城东天宁寺,荆州府仅此一处,应该不会错。”
“先进去瞧瞧,最好找到宝藏的埋藏地点。一炷香的时间,若是找不到,本官先砍了你儿子的头!”说罢一挥手,自有押车的狱卒将万震山放了出来。
万震山被穿了琵琶骨,伤口还未愈合,每行一步便感到钻心疼痛,只是人为刀俎,儿子,他挣扎着走了进去。
小小的庙门如同怪物的口,万震山进去后无声也无息。万圭支起耳朵,只盼听到爹爹的欢呼声。等了许久,又好像才过了几个呼吸,他终于承受不了,突然叫道:“大人,我爹年老眼花,恐误了寻宝时辰。小人愿一同寻找!”
凌退思道:“嘿,还有半柱香,是死是活就看你爷俩的造化了!“命人将镣铐打开,道:“时间一到,万箭齐发,你可得想好了!”兵丁有带着弓箭的,俱取出箭矢,搭在弦上。只待一声令下,便可拉弓放箭。
万圭不敢浪费片刻时间,赤着脚奔进庙中。只见万震山,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佛像,不由急道:“爹,你怎么还不快点找!时间到了,咱们都得死!”
“找?哪里找?这里没有夹壁,没有地窖,别说宝藏,连老鼠洞都没有!”
“不,我不信!我不要死!一定埋在这下面!”万圭状若疯魔,蹲下来用手指挖地面,不一会儿指甲全部脱落,血淋淋的也不管。
“哈哈哈哈——虔诚膜拜,往生极乐,老子便是今日死在这里,也要让你这臭菩萨陪葬!”万震山狂笑道,纵身跃上神坛,挥拳砸向佛像。
他琵琶骨被穿,已无法使用内力,十几拳下来终于砸掉几块泥土,露出金黄之色。
万震山一怔,突然大叫到:“找到啦,找到啦,宝藏是我的,是我的!”不断用拳,用脚将土层磕掉,露出的金色越来越多。
万圭抬头看到了,也是一跃而上,看到黄金,眼珠子快要瞪出来,张嘴就要咬一口下来。突然锐风呼啸,胸口一疼,已被羽箭射穿。
凌退思已经到了门口,看到通体黄金铸就的大佛,眼中露出贪婪之色,大声下令道:“将金佛切成金砖,登记造册,若有私藏,杀无赦!”
身后官兵鱼贯而入,带着钢刀、铁锹,叮叮当当干了起来。突然有人惊呼:“佛像后面有暗门,里面好多珠宝!”有人从里面抓出来珠玉珍宝,便往怀里塞。这下开了头,有人跟着学,金块、珠宝争抢不断。林退思大声呵斥,却没人听他的。
突然许多武林人士从四面涌来,当先的便是言达平,小庙逼仄,有人砸垮庙墙,屋梁倒塌,不知道压死多少人,却又更多人覆上去。有人抢到珠宝,马上又被别人杀死。又有其他人涌上来。
梁发、狄云、戚芳、丁典、凌霜华都远远的看着。
丁典道:“你看那些人,双眼发红,行事疯癫,显然宝藏被涂了毒药!”
梁发道:“中毒的又岂止这些人。世人或为名,或为利,或为色,或为权,心狠毒辣,忘恩负义,不也是中毒了吗!”
突然地下好似震颤起来,天宁寺为中心,方圆三丈整体塌陷,地下水涌来,人全都葬身水底。
这些人不乏水性好的,但身上都带着金子,又如何浮得上来?
不远处便是长江,仿佛地动打通了地下水道,水面上涌,渐渐扩大,与江水相接。
“真是白茫茫干干净净!”
一场世纪灾难大片过后,梁发着手准备凌霜华的面部修复。
他用银针麻醉,将部分伤口较大的区域整块割除,在从伤者腿上皮肤植入。现代医学中面部植皮也有相当失败的概率,主要血管堵塞导致皮肤萎缩坏死。梁发没有先进的设备,却有高超的手段。
真气运行之下,哪处血管、经脉不通,无不纤毫毕现,花了整整一天才将手术完成。后续三天,丁典和梁**流用《神照经》内气梳理经络,激发伤者自身修复潜能。再之后的半个月,每日只能用少量流食,定期针灸、换药。
当纱布拆除时,众人皆是惊呆了,除了缝合处有淡淡的红线,其余肤色并无二致。
“丁兄弟可将《神照经》传授给夫人,天长日久,这些红线也会消除了!”
丁典凌霜华欲拜倒致谢,被梁发扶住,“《神照经》神妙非常,一饮一啄,真是自有天定。”
梁发又将《梁氏七剑》和《玉女十九剑》剩余招数传授给狄云戚芳。二人欲要行拜师之礼被梁发拒绝,道:“你们若是有心,便早些成亲,若生了女儿,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