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敌俱已成擒,高元恨恨的踢了那矮和尚几脚,口中骂道:“小子不是挺横吗,起来再战一百回合!”
那和尚两眼一翻,不发一言。
“要不是掌门师弟发现有人下毒,老子的一世英名说不定就葬送在此地了!”
一帮弟子各个手脚无力,嘴里骂人的力气到是有的,各个口喷唾沫,难听之词连绵不绝。
陈长松看着他,阴恻恻道:“嘿嘿,华山派多少年没出过吃里爬外的叛徒了,竟有人想要暗害同门!”
诱敌入彀,梁发当时只示警了两位长老,其余弟子俱中了毒药。如今东倒西歪躺了满地。听到陈长松所言,皆怒目相视,看向彼此的目光都充满猜疑。
只是此番出门,弟子也就十余人,个个熟悉无比。晚上谁做过什么事,如何吃了干粮,喝了水,很容易就想出来,不一会人大家都把目光转向一个颀长的青年人身上。
那人脸色煞白挣扎着跪倒在地,冲梁发连连磕头道:“掌门饶命,他们抓了我老父,弟子被逼无奈,而且这毒药吃了后只让人浑身无力,无法使用内力,不会要人性命,还望掌门瞧在这一点上,饶小的一命!”不露马脚,他和众人一起喝了水,否则梁发也不会放任其他弟子中毒而不救。
高元一脚将他踢翻,道:“好贼子,你父,便要害了同门性命?”
梁发道:“高师兄,依着门规,勾结外人暗算同门,该如何处置?”
“当然死罪!”高元迟疑道:“师弟,张宽这小子聪明伶俐,天资又高,咱们今夜实际上未折一人,能否从轻发落,允他戴罪立功?”华山派如今的三代弟子中,张宽也算是出类拔萃。高元平日颇为欣赏,因此他刚才一番表演原是苦肉计。
未等梁发回话,陈长松道:“门规森严,岂能打折扣!”突然一掌击出,拍在张宽顶门百会穴上,对方连哼都没哼一声,立毙当场。
“高师兄,我知道你平日喜欢这孩子,只是个人喜好切不可强于门派安危。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若有人违背门规,无论何等身份,必须依规处置!”
这几句话郑重其事,以梁发掌门的身份,自有一股威势,高元凛然从命。
“两位长老审审这两人,是何来路?”
陈、高二人各自负责一人,武林中人自有逼问犯人的方法,施为起来,比官府中花样刑法丝毫不弱。只是那两个和尚十分硬气,一丝口风也不露。
还好俘虏不止他二人,剩下的黑衣汉子不都是铮铮铁骨,有人便受不了惨烈刑法,吓得倒竹筒般抖个干净。
虽然他们身份地位,接触不到什么机密,但是依着招供信息倒也能猜出许多事情。
陈长松钦佩道:“果然不出掌门所料,朝廷趁六大派攻打光明顶,想要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把戏!”
“可惜他们身上没有‘十香软筋散’的解药!”梁发道:“这毒药奇特无比,依靠内力极难逼出,只能依靠时日,自行运功驱除。”
高元又问:“依着他们所言,朝廷在各派回程的路上都安排了埋伏,连空性神僧都不免罹难。咱们要不要杀回去,救回各派人士?”
“朝廷中人走那条线路,多少人咱们都一无所知。如今咱们手上有了俘虏,着急的该是他们!“
梁发将俘虏的敌人都封住穴道。又在绿洲停留了两天,众弟子们可以行走了,便一齐往东。
入的玉门关后,人烟渐渐稠密起来。半个多月都在戈壁中奔波,突然回到人间城市,真如天堂一样。
忽然集市上一片混乱,八匹快马疾驰过来,路人纷纷避让。马背之人都是猎户打扮,腰挎佩刀,背负弓箭,还带着五六头猎鹰,墨羽利爪,模样极是神骏。
看到梁发等人,纷纷下马,当先一人行礼道:“对面可是华山派的英雄?”
“不错,你们是何人?”
“贱名不足挂齿。敝主人仰慕梁掌门和各位英雄,特命小的在此相候,邀请诸位到敝庄歇马!”
“你家主人是谁?”
“诸位到了自然会知道!”
“哼!藏头露尾之辈。”梁发回头对陈高两位长老道:“想必是这些俘虏的正主到了,我去会一会,两位师兄稍待!”
“掌门不可亲身犯险,还是我去走一趟!”
梁发哈哈笑道:“能伤着我的人,还没生出来呢!两位师兄就在此处,有何种意外,先将这两个和尚杀了!”最后一句话声音颇大,却是说给八个猎户听的。
那八人恍若未闻,前头带路,引梁发来到一所庄园。庄外一湾河水,绿柳成荫。来时庄门打开,直将梁发引入进去,来到正厅,道:“还请梁掌门稍后,敝主人即刻便到。”说完便退了出去。
有俊俏侍女奉上香茶,细腻的青瓷茶碗,茶叶嫩绿欲滴,梁发一滴也不敢碰,谁知道里面加了什么东西。
大厅上高悬匾额,写着“绿柳山庄”四个大字。中堂一幅赵孟頫绘的“八骏图”,八驹姿态各不相同,匹匹神骏风发。左壁悬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