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敌俱已成擒,高元恨恨的踢了那矮和尚几脚,口中骂道:“小子不是挺横吗,起来再战一百回合!”
那和尚两眼一翻,不发一言。
原本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华山弟子,嘻嘻哈哈爬起身来,将一帮黑衣人绑个结结实实。那秃头汉子两眼似要喷出火来,瞪着其中一人。
“张宽师侄立了大功,说吧你要什么赏赐!”
其他弟子均露出羡慕之色。这次攻打光明顶,掌门出神入化的武功,力压六派,领袖群纶,他们这些弟子随便得授一招半式,便可受用不尽。只是这次张宽立的功劳委实太大。
按照张宽的说法,几月前他随鲜于通私会朝廷使者,对方威逼利诱,都没有失了气节。后来鞑子竟抓了他一母同胞得弟弟相逼迫,令他必要时刻在饮水中下毒。
他迫不得已,表面上虚以委迤,接了毒药。后来鲜于通派他外出执行任务,无暇回山。
前几天下光明顶时,有人暗中递了消息,令他在沙漠中见机行动。他心怀忠义,便将此事和盘托出。
当然这只是一面之词。究竟是他坚贞不屈,还是因为慑服于梁发得武功,就不得而知了。
梁发也乎。上位者不偏不倚,赏罚分明,才能服众。他也想看看,这个张宽,会提出什么要求。哪怕他索要紫霞秘笈,说不定也会同意,只是日后对他更要严加戒备。
“弟子自幼拜入华山,师门恩重,万死难报,岂可索要赏格!”
“有功必赏,有过必罚,小至一家,大到一国,无不例外。这次挫败鞑子阴谋,华山免遭大劫,些许赏赐理所应当,师侄不必过谦!”
张宽扑通跪倒在地,道:“唯愿拜入掌门座下,为亲传弟子!”
“哈—哈—”梁发纵声大笑,道:“好,从今日起,你便是我的大弟子了!”张宽本是鲜于通得弟子。鲜于既然身死,他改拜他人也无可厚非,更何况分属同门。梁发对这个微露野心之人,愈加抱有期望。
看到其他弟子艳羡得目光,梁发道:“不仅是张宽,日后无论谁为我华山立下大功,无论何种神功秘籍,哪怕紫霞功,我也不吝相授!”
众弟子深受鼓舞,同声道:“谨遵掌门令!”
陈高两位长老相视一眼,均露出无奈之色。梁发就任掌门不到两月,便令弟子归心,士气振奋,再加上本身武功高强,无形中更添强势。哪怕做些出格举动,他们也不好反对了。
武林中人自有逼问犯人的方法,高元放手施为起来,比官府中花样刑法丝毫不弱。只是那两个和尚十分硬气,一丝口风也不露。
还好俘虏不止他二人,剩下的黑衣汉子不都是铮铮铁骨,有人便受不了惨烈刑法,吓得倒竹筒般抖个干净。
虽然以他们身份地位,接触不到什么机密,但是依着招供信息倒也能猜出许多事情。
陈长松钦佩道:“果然不出掌门所料,朝廷趁六大派攻打光明顶,两败俱伤之后,想要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把戏!”
高元又问:“依着他们所言,朝廷在各派回程的路上都安排了埋伏,连空性神僧都不免罹难。眼下他们将各派俘虏抓到玉门关以东五十里的绿柳庄,咱们要不要杀进去,解救各派?”
梁发道:“咱们势单力孤,强攻不可取,只能另想办法。鞑子交给张宽的毒药,正好派上用场了!”
陈长松眼睛一亮,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不错!”
于是梁发令人在一帮俘虏的饮水中,暗暗下了十香软筋散的毒药,结果个个内力尽失,如普通人一般。任由他们百般喝骂,也无可奈何。
这十香软筋散的解药,向来只有赵敏的亲信鹿先生鹤先生保管,每天下一点,也不怕他们逃脱。
留下四人押送俘虏,绕路返回华山,其余人由梁发带领,星夜兼程,前往玉门关。
“鞑子分六路拦截各派,华山派这一路出了岔子,当下他们并不知晓。咱们正好利用这个时间差!”
入的玉门关后,人烟渐渐稠密起来。半个多月都在戈壁中奔波,突然回到人间城市,真如天堂一样。
梁发等人三三两两,跟着沿途客商,分批入关后汇合,往东行了五十多里,大路边看到一片庄园。庄外一湾河水,绿柳成荫。
“掌门你看远处——”陈长松指着庄园北侧数里,旌旗招展,健马纵横,道:“鞑子在那边有一个军营,咱们若不能速战速决,被官兵包围,可就脱不了身啦!”
梁发点点头,道:“不仅如此,你看柳树下的那些猎户——”
陈长松顺着梁发指引,河边柳树下,几个猎户挎佩刀,背负弓箭,有的沿河饮马,梳理毛发,有的逗弄猎鹰,墨羽利爪,模样极是神骏。
“那些猎户都在庄园要紧位置,个个身手矫健,外人只要一靠近便会被发觉!”
“守卫如此森严,该如何下手?”
“咱们暂且休息,晚上我先进庄打探一番,摸清底细,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