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何?先饮茶吧!”凤雨霏喝了口茶,叹道:“湖水泡茶,终究不比雪水露水,可惜了我的千峰雪。”
无恸放下茶盏,笑道:“朝露仙子茶艺精湛,或可与风波楼的娄文宇相比肩。”
凤雨霏道:“圣者谬赞了,傲霜有自知之明,不敢与茶圣相提并论。”
秦月缺不耐道:“好了,茶也喝了,傲霜你现在可以说事了吧?”
“秦老莫要心急。”凤雨霏看向无恸,道:“圣者可还记得当年西疆之事?”
“仙子是指?”无恸凝重道:“难道巫圣又有动作了吗?”
“前些时候,傲霜在西州无意间撞见了西疆九部命主之一的尹川命主,争斗之下,此人为我所杀,自他身上,发现了一样东西。”凤雨霏取出一只黑色的香炉,放在石桌上,道:“诸位不妨一”
“这是?我佛慈悲!”无恸一见这只香炉,立时脸色大变,道:“祸事,真是祸事!”
“嗯?巫圣?”秦月缺打量了香炉几眼,道:“说起来,老道一直疑惑,为何谈笑痴会将这个名不外显的巫圣排在你们两人之上,无恸的修为,老道是深有体会的。现在看来,似乎其中尚有故事啊?”
“确实是有些陈年往事。”凤雨霏轻叹一声,看向无恸,问道:“若是圣者不介意?”
无恸合什道:“当初本以为已将此事压下,如今既然又生波澜,朝露仙子便说出来,也是无妨。我佛慈悲!”
“好,那傲霜便将当年之事告诉秦老与绯夜了。”凤雨霏顿了一顿,道:“不知两位可记得聂凰影?”
洛空霄道:“上一代的巫教教主嘛!他身死也不过是这六七十年前的事情,我又不是失忆了,怎么会忘记?”
秦月缺道:“老道记得,聂凰影虽然狡猾多计,凭借高超手腕统一分裂近千年的西疆九部,复兴了巫教,但他本身的修为着实不算高,当时西疆九部的一部命主,都能够轻易胜过他吧?”
凤雨霏道:“聂凰影虽然修为不算高,但他确实是一代人杰,不过他的修为不高,确是有原因的。”
秦月缺奇道:“哦?愿闻其详!”
凤雨霏看着无恸,迟疑道:“圣者?”
“我佛慈悲!”无恸长叹一声,道:“这其实是梵宇云台的一段往事,便由老僧来讲吧!”
秦月缺忙道:“无恸大师,若是此中隐情有所不便,大可不必重提。”
“事关重大,老僧若是再要隐瞒,不免心中有愧。”无恸唱了一声佛,又道:“这个香炉,名为乾坤灭元炉,玄者与剑圣可有听过?”
“乾坤灭元炉?”秦月缺沉吟片刻,忽地眉头一皱,道:“莫不是布置天地俱灭万元归一大阵所必需的乾坤灭元炉?”
“不错,正是此物。”无恸叹道:“天地俱灭万元归一大阵曾是昔日灭绝龙惊天用来破碎虚空,召唤域外天魔的凶阵,在忘汐辰斩杀末代龙惊天主渡凡生之后,此凶阵便一直藏于梵宇云台之中。”
洛空霄道:“恕本座直言,圣者既知此阵大凶,为何不将其毁去,反而要藏在山门之中呢?”
无恸苦笑道:“不将其毁去,只是因为前代主持忧患圣行所留之言,其中缘由,老僧亦是不知,但在六十七年前,老僧已经力排众议,将门中所藏的阵法秘本销毁了。”
秦月缺道:“不过现在看来,无恸你的力排众议,似乎是白费心血了。”
无恸摇了摇头,道:“聂凰影原本是梵宇云台第六代弟子,曾是老僧的师弟,法名无缘。现在想来,恩师这个法名取得好啊,他果真与佛门无缘。当年聂凰影修行初成下山后,便动了凡心,恩师见他尘缘未了,便收了他的修为他自行离山,孰料他心怀怨怼,暗中潜入空藏佛塔,被守塔僧人发现后擒住,因此被施以佛炼枷锁后逐出山门。”
洛空霄道:“本座听闻,佛炼枷锁乃是佛门禁招,由心而发,极为神奇,中招之后不仅修为全废,经脉俱损,而且中招之前的记忆尽数不能对外人言,否则心魔发作,必死无疑。”
“剑圣说得不错,这也是聂凰影的修为一直难以有成的原因。佛炼枷锁威力太强,着实有违佛法,所以才被列为禁招。”无恸端起茶盏饮了一口,又道:“之后老僧与聂凰影再见时,那是七十余年前,那时候他已身为巫教教主,统一西疆九部了。老僧无意中发现他正在炼制乾坤灭元炉,立时便明白当年他在空藏佛塔之中已然见到了天地俱灭万元归一大阵的秘本,他筋脉受损,再不能修炼上乘功法秘籍,但布置阵法,只要天材地宝足够,却无太大的修为限制。老僧自不愿天魔之劫重演,便要阻止聂凰影,但却为他的贴身护卫所阻,说来惭愧,他那护卫速度极快,攻势又凌厉,老僧竟然不是对手,只能先行撤退。”
秦月缺目光一凝,道:“那个人,莫非就是?如今的巫圣?”
凤雨霏道:“不错,聂凰影的神秘护卫,就是现今巫教教主,巫圣。”
无恸道:“当时老僧虽然不敌巫圣,但凶阵必须阻止,故而就近寻上朝露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