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允殊笑道:“这点师侄大可放心,老夫心中有数。”
楼未枫又抿了口茶,沉吟道:“这个连觉和赵雁北倒不用放在心上,他们不是我的对手。倒是祁昭浅有些麻烦,他手上还是有几把真本事的,又是青云山庄的人,纵然不是嫡系,也不能轻易招惹。”
陆允殊附和道:“虽说这些年来青云山庄逐渐式微,毕竟但仍是位在名门之列,真的落了他们的面子,只怕还真不好交代。”
楼未枫道:“明日能不能比试时,能否使些手段祁昭浅与风歌寞先打一场?”
陆允殊稍作思忖,便道:“这倒不是难事,只需改为首尾相争,便能让祁昭浅先与风歌寞对上了,只不过不论他们谁输谁赢,最后师侄仍旧是要对上其中一人的。”
楼未枫冷笑道:“无妨,祁昭浅绝不是风歌寞的对手,师叔你这样安排,不出意外的话,我最后便会对上风歌寞了,到时我只要略施小计他退出便可。”
陆允殊喜道:“不知师侄有几成把握?”
楼未枫道:“十成把握。”
陆允殊不由好奇,追问道:“不知师侄究竟有何妙计,能令那风歌寞不战而退?”
楼未枫轻笑一声,道:“届时便知,何必急于一时?”
两人又聊了片刻,楼未枫起身告辞,陆允殊送他出门后,便也回房休息去了。
“楼未枫是想让我先替他解决了难题,再戳破我的身份我出局么?打得倒是好算盘。”风歌寞冷笑不已,又朝着楼未枫离开的方向追寻而去。
在栖霞坛之中,楼未枫身上究竟发生了何种变化,风歌寞并不清楚,因此不敢太过靠近,只是远远地跟在后边。跟了片刻,风歌寞发现楼未枫似在自言自语,心中一动,当即功聚双耳,凝神聆听。
“魔老,你为何这般看重那个女扮男装的家伙?她修为虽然不弱,但放眼世上,比她强的人应该比比皆是吧?而且还是个女子,魔老又何必执着于她?我以后必能寻一具合适的躯体给您。”楼未枫顿了片刻,又道:“好吧,既然魔老坚持,那我也不再多说了,但如何才能得手,还需要从长计议。”
风歌寞听得分明,稍作思忖,心中便已了然,道:“原来如此,不是夺舍,而只是寄附在他的身上吗?”
风歌寞心中疑问既解,便不再跟踪楼未枫,而是去寻陆青冥的闺房了。
“就是这里了,重夕园,陆家小姐的居处。”风歌寞静立园外,内中隐有清怨箫声传出,如泣如诉,伴着淅沥夜雨,愈发惹人愁思。
“看来这位小姐心情不是很好啊!”风歌寞轻笑一声,翻墙而入,便见到园中一座阁楼上烛光幽幽,照出了一道纤细身影,正在雨中独奏。
柳思月话带酸楚,道:“好一幅月下佳人图,云尊还不上去一慰美人心情吗?”
莫云踪笑道:“你这话透出的酸味,能把我熏得三个月吃不下饭。”
柳思月大窘,道:“有那么夸张吗?”
莫云踪轻笑一声,道:“不说了,看我的。”
风歌寞闪进一间偏房里,不过片刻,便翻出了一张瑶琴,当即上好了弦,搬到园里的池塘边。
风歌寞动作悄无声息,陆青冥也没料想到此时会有人闯入,竟是全无察觉。
风歌寞端坐在池边石上,将油纸伞插在一边,开始弹奏瑶琴。
只听琴音袅袅,混在雨声之中,似嗔似怨,似喜似悲,透着无尽缠绵之意,恍若梦里轮回,悲欢离合,无情有情,皆为过眼云烟。
琴音一响,箫声便戛然而止,阁中女子发出一声叹息,道:“阁下能潜入此地而不为人发觉,想来必是修为不凡,只是夜探女子闺阁,传将出去,不怕世人耻笑吗?”
“小姐深夜独奏,未免寂寞,在下不过好心奉陪一曲,又何惧旁人看法?”风歌寞飞身而起,直入阁楼,却听一声破风疾响,刺目剑光一闪而过。风歌寞应变极快,屈指一弹,正中剑锋,陆青冥只觉手上剧震,长剑立时脱手,急忙退开几步,便觉夜风清冷,扑面而来,房中已然多了一人。
风歌寞摇头叹道:“素未谋面,陆小姐便要痛下杀手,取人性命,未免太过很辣了些?”
“嗯?是你?”陆青冥借着烛光,看清了风歌寞的相貌,不禁惊讶,她日间也在高台之上,不过是作了乔装而已。风歌寞作为第一轮比试的第四名,陆青冥自然印象不浅。
风歌寞啧啧赞道:“不愧为岭朔之花的美称,陆小姐果然人才出众。”
“登徒子!”陆青冥银牙一咬,虽知绝非风歌寞对手,却也乃不得如此调息,足尖一勾,挑起了地上长剑,反手捞住,再运劲一抖,晃出数朵剑花,分袭风歌寞胸腹间数出要害。
“嗯?青云山庄的飞剑狂华?”风歌寞剑指连点,将一一剑花击破,最后一指点在剑尖上,劲力直透,只听喀喇喀喇几声脆响,陆青冥的长剑承受不住这股力道,立时碎成了一地废铁。
风歌寞淡淡地道:“看来你果真与那个青云山庄的人关系不浅,他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