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放亮,映照沧野群山连绵,数峰参云入霄。高大的山门之外,两排石柱煊赫而立,一行石梯蜿蜒而上,高不见顶,云烟飘渺之中,隐约有玉楼林立、琼台成片。
郁应师道:“圣女大人,风公子,沿此阶而上,便能到达我玉楼琼台的主殿雄成殿了,我已派人先行回转通报,想来掌门师兄此时已在殿中等候了。”
风歌寞望着绵延不尽的石阶,道:“嗯?要走上去吗?看上去是要走很久的样子。”
郁应师笑道:“本门虽有规矩,除却掌门之尊与各大长老以外,其余门人不得在山门之内施展御空术法,但圣女大人与风公子乃是本门贵客,自然不受限制,便让老夫为两位引路吧!”
风歌寞道:“郁长老请!”
“圣女大人请!风公子请!”郁应师指拈剑诀,剑光升起,托着他疾飞而去。
风歌寞亦是御起剑光,越方翎则是娇躯一纵,足下生云。两人紧随郁应师而行,不过片刻,便来到了高峰之顶,威仪大殿已然在望。
郁应师引着风歌寞与越方翎大殿,只见殿中一人负手独立,但只看背影,便叫人觉得威势不凡,此人正是玉楼琼台现任掌门林玺,为九变岐烟。郁应师道:“掌门师兄,这两位便是朝露仙宫的圣女大人以及她的朋友风公子了。”
“辛苦师弟了。”林玺缓缓转身,朝着郁应师微笑道:“郁师弟也忙活了一天两夜了,先回去好好休息吧!”
“多谢掌门师兄体谅,那小弟便先告退了。”郁应师说罢,又向风歌寞与越方翎告辞,方才离开。
林玺看向越方翎,淡淡地道:“朝露圣女,老夫林玺,有礼了。”
越方翎道:“林掌门,今日来此,实有要事相告。”
林玺道:“莫不是巫教之人在沧野山附近出没之事?此时陆师弟已有告知,老夫也安排了门下弟子连夜进山搜寻,可惜至今毫无所获。”
“哦?林掌门言下之意。”风歌寞轻笑一声,道:“那些漫山遍野的人,是在找巫教的人,而不是在找我和越姑娘咯?”
林玺瞥了风歌寞一眼,道:“尚未请教风公子来历?”
风歌寞笑道:“闲云野人一个,林掌门不必放在心上。”
林玺道:“哦?既是如此,想来老夫也不必回答风公子的问题了。”
“是啊,林掌门若是不愿回答,风某也不好强迫,毕竟强龙不压地头蛇嘛!”风歌寞笑道:“林掌门,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嗯?”林玺眼中掠过一丝厉色,道:“看来风公子是自命强龙了?”
“非也非也。”风歌寞笑着摆手,道:“风某也算不上强龙,只不过看到一条两条地头蛇耍赖皮,还真就是想去压一压呢!”
“是么?”林玺冷哼一声,掌上气劲暗发,直取风歌寞。
风歌寞反手虚按,便将来劲消于无形,笑道:“林掌门还真是热情好客啊!”
越方翎踏上一步,将两人隔开,道:“林掌门,还请你明言,你安排在沧野山的那些人,到底是在找我和风公子,还是在找巫教的人?”
林玺皱眉不悦,道:“圣女此话何意?”
越方翎道:“你心中明了。”
林玺神色一沉,道:“听闻朝露圣女在巫教的人手上吃了些亏,莫不是跑老夫这里撒气来了?”
越方翎道:“林掌门,你接下来的选择,决定了玉楼琼台的命运。”
“嗯?”林玺脸色愈发阴沉,道:“我玉楼琼台的命运,似乎来轮不到圣女来插嘴吧?”
越方翎暗提法力,掌中劲气旋动,道:“这便是林掌门的决定吗?”
林玺眼中冷光隐现,与越方翎对视了片刻,忽地朗声大笑,道:“朝露圣女,果然名不虚传,先前是老夫失礼了,还望圣女大人莫怪!”
越方翎道:“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林玺道:“好教圣女大人知晓,老夫是直至方才有弟子赶回报讯,才得知圣女大人与这位风公子受了伤的,那些弟子,却是老夫按照先前圣女对陆师弟的吩咐,安排进山巫教之人的。”
越方翎道:“巫教有不少高手在此出没,我与风公子寡不敌众,以致于负伤。林掌门可告诫门下弟子,在搜寻是务必要小心谨慎,一旦发现,立即上报,切不可妄动,以免自误性命。”
林玺拱手道:“多谢圣女大人告知此事,圣女大人真是仁心为怀,老夫先替门下弟子谢过了。”
“还有一事,需要林掌门相助。”越方翎面有犹豫,欲言又止。
林玺忙道:“不知是何事?圣女大人直说无妨,若是老夫力所能及,必然不会推辞。”
越方翎道:“我与风公子被巫教谜招所伤,虽以凭借功力暂时压下伤势,但时间若久,也是个隐患,我本有心返回北隅师尊出手救治,但此地巫教出没一事未能解决,终究心里不安,听闻贵派之中有一株千年血灵芝,有助于我二人疗复伤势,不知林掌门可否割爱?日后朝露仙宫必有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