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杨正两层楼来回跑,果然有人来和黄启父母签手术同意书了,签完字后两三天,每天都有一群人围着黄启检查,甚至连照顾黄启也有专员代劳,黄启父母只能远远看着。√
杨正每次上楼,就只站在远远地看着众多医生围着黄启,对着监视器在讨论。
到了第四天下午,黄启被推进了独立的手术室,医院里来了很多不认识的医生,看来都是再生药业里的顶尖医师。
还有一些媒体和电台也来采访,要拍一些材料报道,偌大的医院里,瞬间挤满了人。
陈婉依也要前来,杨正推着轮椅带她上来,和黄启父母隔着玻璃窗,看着黄启被注射了纳米药物。
杨正是第一次见到真正的纳米药物,像是蓝色的半凝固体,借助仪器从黄启的脖颈处缓缓注入了黄启的身体内。
四人在玻璃窗外看了很久,黄启没有丝毫反应,没有出现期待的情形,等医生们出来,黄启父母问:“医生,怎么样?我儿子会不会醒?”
“目前看来还算稳定,等着吧,要是有效,一周内会有反应,要是没醒,我们还得再研究数据分析,放心,没什么问题。”
黄启父母听医生这样说,才稍稍安心,隔着玻璃又看了很久。
没多久,黄启父母的电话响个不停,都是各路亲戚来问情况的。
楼层的人太多,很多记者这时候在对那几个主治医生进行采访。
杨正见人太多,就推着轮椅跟着陈婉依到了楼下散步。
时近七月,天空中热气蒸腾,杨正推着陈婉依在外走了没多久就觉得热不可耐,于是打道回府,好在三楼没有那么多人,两人就坐着聊天,希望黄启能早日复苏。
两人聊了一会,楼上动静消停了,看来是都离开了。
杨正正和陈婉依在商量晚上吃什么,这时候响了。
杨正一看,竟然是牛晓灵的来电,杨正一直有想给她打电话的冲动,可每次看到陈婉依的腿,他就放弃了。
“你在杭州?”牛晓灵问。
“嗯。”
“我想也是,黄启这事你肯定要来的。”牛晓灵轻轻笑道。
“看来你也知道黄启的事了。”杨正笑道。
牛晓灵不满道:“我对纳米药物的新闻也很关心的,好吧,再说,我也有新闻媒体的朋友,今天这事自然知道。”
“你找我?”杨正问。
牛晓灵有些吞吞吐吐地说:“这件事,我想了很久,觉得还是告诉你,至于你要怎么做,还是你自己决定。”
杨正听她说得郑重,忙问:“什么事?”
牛晓灵自从一周前和杨正在京都分别,就一直在等杨正的电话,希望他告诉自己他最近的追查情况,然而他走后音信全无,牛晓灵不由地想起当初自己在洗手间听到陈婉依的那通电话,总觉得会有什么变数。
前几天严鸣和牛晓灵通话,把杨正求他安排和柳别枝见面的事情说了,牛晓灵才知道自己离开京都前一天发生的事件主角竟然是杨正的前女友。
这就更让她对陈婉依那通电话念念不忘了,而且和严鸣通话中,她知晓了一个秘密,她考虑了几天,决定无论如何,都要告诉杨正,至于杨正知道后,无论会怎么做,她都能理解。
“柳别枝……的事情,你知道的……”牛晓灵不知道如何措辞,断断续续地挤出了几个字。
“我知道。”杨正心中一紧,“你不会也觉得我跟这事也有干系吧?”
“没有……”牛晓灵急忙道,“我只是有个情况,想和你说,想必你还不知道。”
“哦?”杨正看了眼眼前的陈婉依,走出了病房,到了一处僻静的角落,压低声音,“你说吧。”
“柳别枝她们为什么围攻科学院,你知道吗?”
杨正立即紧张了起来,这就是他一直想不通的事情,“不知道,你知道?”
“我也不知道。”牛晓灵说,“严鸣师兄似乎级别还不够……”
杨正心想,或许他知道,只是没告诉你罢了,于是轻笑道:“原来你也不知道。”
“可是,我知道他们是怎么被捕的。”似乎是要挽回自己不知道柳别枝目的的窘迫,牛晓灵说得很急。
杨正不解道:“不就是被警方围捕的吗?”
“我意思是,柳别枝的父亲是某军区的司令,绝不是头脑简单之人,柳别枝也是聪明之人,这样的大事她们为什么不小心谋划,而要采取这种极端的手段呢?就算成功了,她们也难逃制裁。”
杨正有如遭受雷击了一般,说:“也就是说,她们是被逼的,再不采取极端措施,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了!”
“对。”牛晓灵说,“我不知道她们为什么会被逼着做这种事情,但你有没有想过,她们既然要动手,自然处处小心,怎么会被警方截获了信息,而导致被围被捕呢?”
“你知道?”杨正知道牛晓灵对自己说这些,肯定知道什么。
“这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