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吴迪纵深一跃跳下房顶,向着那处闪出灯光的大殿摸了过去……大殿名为班若院,在整个开龙寺并不是最大的建筑,但也算气势宏伟,辽国的建筑仿汉制,只不过底座聚在石台之上,有的石台中空还可作为地宫密室,这座般若院说是院落实际上就此一个大殿而已。
吴迪放眼一观,之间大殿两侧有一副对联,上写:
法幢现慈云,观秋月春花,尽是三空妙谛;
智灯悬宝座,听晨钟暮鼓,无非一点禅机。
这个对联吴迪看的眼熟,好像杭州天竺寺里也有一副一模一样的对联,当下也没时间仔细分辨,看看左右无人,一拉大殿的偏门,发觉门没锁,于是闪身进去了。
由偏门进来的自然是偏殿,偏殿两侧各有四大护法金刚的造像,偏殿阴暗,显得金刚面目狰狞可怕,吴迪被灯光吸引,并不去注意背后的金刚怒目,反而沿着后殿的幔帐向前殿走去。
昏黄的油灯之下空荡的大殿之上只有一个人影孤单在坐在那里,那是一个白色的人影,吴迪细看之下才看清原来是一名穿着白色袈裟的僧人。
那名僧人弓着背坐在那里,瘦削的肩头正在耸动着,似乎正字忙着,他面前的几上放着两卷经书,白衣僧人正在奋笔疾书,此人很是全神贯注,乃至吴迪都已经走到了他的身后,他都丝毫没有发觉。
这个般若院只有大殿,显然就是个另类,正殿之上佛像很是诡异,乃是一座黑面佛像,且只放一座,与传统的西方三圣不同,如来佛祖是未来佛,文珠普贤不作为主佛,而作为弟子侍奉,这里的佛像只一座,且不知为何种佛?
吴迪或许有点印象,脑子里,好像在丁建鹏的电脑文档中有过这方面的介绍,这样的佛祖造像的流派乃是佛教宝相宗的最早流派,也就是佛教密宗流派的最初形态,而密宗是最早从西域传入辽国的。
丁建鹏曾经告诉过吴迪,开龙寺是辽国著名的华严宗名寺,可华严宗的寺院中竟然有密宗的佛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看来这一切都要落到这个白衣僧人的身上了,吴迪上前一步,伸手去派那白衣僧人的肩膀。
“别动!”
吴迪吓的一哆嗦,白衣僧人似乎未卜先知,背对着吴迪却如同拿眼看着他,吴迪的一举一动似乎都在人家眼睛里,或者人家早知道吴迪要干什么,但他说的是汉话不是契丹话,这一点吴迪没有听错。
那白衣僧人突然转过脸来冲着吴迪咧嘴一笑:“肖施主!我们又见面了!”
吴迪也笑了:“济明大师我们又见到了!你在做什么呢?”
那白衣僧人正是灵隐寺的济明大师,与丁建鹏在汴梁失散之后,声称来到了辽国,从此也一直没有他的消息,谁知道竟然在这里碰到了,原来他真的来到了辽国,并且一直在上京的开龙寺。
济明大师应该算得道的僧人,也曾发过大的宏远,那就是天竺国摩竭陀国慈贤三藏所译三卷经书,本来是由佛印大师所藏,最后突然遗失,济明发愿一定会将其找回来,这也是他为何身在辽国的原因。
济明对吴迪施礼道:“阿弥陀佛,人生何处不相逢,肖施主你的生意已经做到辽国吗?”
吴迪笑道:“在下现在是在辽国做官的吴迪,而不是在杭州做掌柜的吴迪了!”
济明道:“身份的改变而已,施主的本质未变,对了佛光可好?”
“佛光现在杭州,大师何时才回杭州?”
济明叹了口气道:“我心愿未了,暂时还不能回去。”
“大师说的可是那三卷经书?”吴迪问道。
济明点点头将三卷经书的来历说与吴迪知道,原来《大佛顶陀罗尼经》、《大随求陀罗尼经》、《大摧碎陀罗尼经》这三卷经书,传说为天竺的摩竭陀国慈贤三藏所译,这三部经书与《妙吉祥平等观门大教王经》与《妙吉祥平等观门大教王经略出护摩仪》和《妙吉祥平等瑜伽秘密观身成佛仪轨》同为佛教金刚系无上经典。
慈贤三藏所译经书本不是在中原地区,而是身在辽国所译,辽国佛教发达,这基本经书曾被定位国宝,可是在几十年前,这基本经书突然遗失了,而其中三部经书突然出现在大宋国金山寺佛印大师手中。
佛印大师是云门宗的泰斗,他得到三部经书之后颇为困惑,因为其上所书的文字他不认识,因为当初慈贤三藏所译天竺文字被书写为契丹文字,三部经书虽被他视作至宝,却无法研读半句。。
没过多久,这三部经书在大宋的事情就让辽国知晓了,辽顺宗大怒遂有兴师问罪之意,宋朝遣使斡旋此事,后辽国内乱,此事不了了之,而佛印大师在去世之后,这三部经书也不知下落了。
佛印与灵隐寺济慧大师有旧,此番寻找经书之事就落到了济慧的头上,而真正在寻找这三部经书的人却是济明和尚,济明还为此发了宏愿,哪知道济明循着踪迹一路找到辽国的开龙寺后,才发觉事情并不是这么简单。
契丹族原无佛教信仰,唐末,契丹族中一个部落主耶律阿保机统一邻部,扩大经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