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人摇摇头对苏茉儿道:“听雪姨说,你睡之前刚吃过饭的,这一觉醒来又开始吃东西,吃饱了睡,睡饱了吃,哪有女子像你这样的?”
苏茉儿不以为然道:“有什么不好吗?有一句至理名言说的好,人生最大的追求莫过于吃得饱睡的着。这句话看似粗俗,实乃真理。就说你老爹吧,他贵为皇帝,可也不见得每天能吃饱睡着。面对着一大堆的山珍海味,心里有事也难免是食不下咽;睡再舒服的床,床上有再漂亮的美人相伴,心灵不通,依然会感到孤单寂寞无法入眠。所以在我看来,人生追求的终极目标,不过就是吃的饱睡的着。”
苏茉儿不仅说得极其潇洒,而且吃得也极其欢快。楚亦宸沉默了好一会,才抬起头又看来她一眼,一颗颗的收起了手边的棋子,缓缓的说道:“本来以为你也是个爱书的,却不想这两日来,你跑到我的书房来就是为了睡觉,这是暴敛天物。”
“我是喜欢看书。可并不死读书,更喜欢自己写书来表达观点。等我吃饱了睡着了,心情美美的时候自然不会放过你这书房里的好书。不过若是被我看到什么不顺眼的观点,可别怪我直接拿来生火!”
楚亦宸的脸黑了黑:“你可知道我这里的每一本书都可谓是遗世孤本?”
苏茉儿点点头:“自然知道!寒王殿下的藏书自然都是独一无二的,不过这样烧起来才比较过瘾嘛?要不你让我走,否则留我在你身边,你一定要小心自己的亿万家财!”
楚亦宸听到这句话,脸完全冷了下来。
苏茉儿也不再说话了,收拾好吃过的碗筷,随手拿起一本书来读。
静谧的书房里,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烛光将两个人的身影映照得格外和谐。窗外,一轮明月高悬照在洁白的雪地和幽静的山岗上。仿佛世间万物都跟着书房中的两个人沉浸到了书香墨海之中。
不知过来多久,苏茉儿抬起头,见楚亦宸已经放下了手中的书,看着她。
“茉儿,可有喜欢的诗句?若是写的好,我便将它挂在我这书房里?”
苏茉儿愣了一下,难得楚亦宸如此一本正经儿的跟她讲话,而且在这座充满书香气的阁楼里,她确实有种诗兴大发的感觉。
她也不拒绝,拿起楚亦宸递过来的宣纸铺在桌子上,用毛笔蘸了墨汁,略一思索便写到: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
一蓑烟雨任平生。
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
山头斜照却相迎。
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楚亦宸静静的看着烛光中的女子,她此时神情清淡,褪去芒刺,身上散发着一股别样的温柔,眉宇间恬淡宁静,他竟然从不知道,充满书香的夜晚,因为有这样一个女子陪伴,会这样安宁与美好。
当她写完最后一个字时,他从头到尾将这首词通读了一遍,眉头忍不住深深的锁起了。
她着实让他欣赏,可他却又不希望她真能做到如此潇洒。
他爱她与所有的女子不同,可此时却又希望她和所有的女人一样……苏茉儿此时真的诗兴大发,她一直都觉得写字是一种最能书法心情的行为,她从十五岁开始学习毛笔书法,前世有着十年的毛笔功力,她对自己的字迹相当有自信。
接着,她又写到:
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
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
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
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竹竿何袅袅,鱼尾何筛筛。
男儿重意气,何用钱刀为。
一气呵成,力透纸背。
楚亦宸看着这首诗,眉头皱得更紧了。
楚亦宸看着这首诗,眉头皱得更紧了。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他在心底念着这两句诗文,眼底浮现出了一丝复杂的深意。
“这首诗不是我写的,而是从前一个叫卓文君的女子写给她夫君的一首诀别书。当年司马相如来卓家赴宴,与卓家寡居的女儿卓文君一见钟情。卓文君才貌双全被誉为“巴蜀第一美女”,早在之前司马相便已神仪许久。他当日以一曲《凤求凰》,以传爱慕之情。卓文君也久慕司马相如之才,遂躲在帘后偷听,琴中之求偶之意,如何听不出?
他们互相爱慕,但受到了卓王孙的强烈阻挠,没办法,两人只好私奔.后回到成都,生活窘迫,文君就把自已的头饰当了,开了一家酒铺。每日,文君当垆卖酒,相如打杂。后来,卓王孙心疼女儿,又为他俩的真情所感动,就送了百万银钱和百名仆人给他们,两个人过起了幸福的生活。”
苏茉儿说着,脑海中不禁想起《凤囚凰》的旋律,娓娓唱到道。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