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临嫦赶忙劝道:“娘,三妹大喜的日子,你说这些干什么?太子那样的男子根本就不把女人当回事儿,之前那个宠极一时的许梦歌如今也失了势,嫁过去也未必有好日子过,还是别想了。再不济也比咱们家大丫头嫁的好,常家到是家大业大,可我大姐身为侯府嫡女还不是嫁过去住破院子?临仙这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您别难过了!”
这么一说金姨娘的心里舒坦多了,再不济也比自己斗了一辈子的沈恬的闺女嫁的好,她也知足了。
正说着,喜房的门被推开了,一个穿着正红院外夫人衣衫的妇人手里托着糕点走了进来。苏临仙一看不是别人真是自己的婆婆,周氏。
周氏笑眯眯的过来对自家的儿媳妇道:“临仙啊,饿了吧!咱不讲这么多虚礼,吃东西,让他们爷们自己外面闹去吧!”
金氏上下打量进屋的这个女人,论年龄应该跟自己差不多大,可看上去竟然像是年过半百的老妇一样,再看看那双手常年劳作布满厚茧,她眼里都是鄙夷,走过来傲慢的接过盘子道:“东西放这,你出去吧!没有吩咐不许进来。”
苏临仙刚要站起来,便被自己的母亲按了下去:“老实坐着。”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从里面轻车熟路的拿出一根银针依依的放在糕点里试过毒。
端着盘子的周氏一开始没明白,可后来也忍不住手开始哆嗦:“你是谁?难道害怕我给我儿媳妇下毒不成?”
金氏傲慢的道:“我是临仙的母亲。”
“原来是亲家母啊,碧谦说你身体不好,一直在外地休养,没想到……”
“行了,你下去吧。以后好好待我女儿,她是侯府的金枝玉叶,受不得半点委屈,知道了吗?”金氏的尾音提高了三度。
周氏善良淳朴这个时候还没有把金氏往坏的方面想,她只是觉得人家高门大户出来的女儿,母亲自然是舍不得。也没说什么便按着人家的吩咐走了出来,可走到院子里便感觉心里不舒服。
喜房里金氏对苏临仙道:“她算是哪家子的婆婆,不过是个农家妇人罢了。你婆婆应该是皇后、王妃、当朝一品夫人那样的人物。这样上不得台面的农村妇女面前,你可不要失了自己的身份。”
苏临月想了想,脸上也浮现出了恼怒的神色:“娘亲说的对,我这个婆婆真是上不得台面。真不知道我公公那样一个人,怎么能要这么个不入流的女人。”
两人说着,一旁的苏临嫦已经笑得前俯后仰。
突然之间,外面人声攒动。
金氏道:“你们在屋里呆着,我去再看看这套宅子,看看到底有多寒酸。”
苏临月特意赶着新人拜堂后再来,她本以为以为这个时候苏茉儿已经来了,她给了自己四妹妹东西后便离开,却不想这个时候苏茉儿还没有来。她不知道苏茉儿这次出宫后找机会直奔了‘慷慨悲歌堂’找玄冰宫的弟子,用令牌让他们马上前往漠北寻找穆晟夜。
金氏正在宅子里溜达着,便看到了前方一身旧衣装扮的苏临月,身旁的两个丫头也和她一样都是一身旧衣,她本来抑郁的心情突然爽利了起来。
苏临月也看到了金氏,她脸色猛的一变,可渐渐的却也平静了下来,干脆扭身不理,准备原路返回。
“站住!”
金氏见苏临月根本就拿自己当空气,干脆快步走过去,绕到了她的身前,拦住了她的去路,“有娘生没娘教的东西。见到长辈也不知道行礼,苏家百年大儒的脸面都让你给丢尽了。”
苏临月看着金氏只是微微一笑的功夫,却见穆碧谦微醺的走过来,像是要回喜房的样子。
金氏皱了皱眉,气又不打一出来了,对着面前仪表堂堂的女婿道:“碧谦你来的正好。我有话问你!”
穆碧谦只是刚刚在喜房内第一次见到了自己的岳母大人,之前发生的事情没有人知道,他也从未向任何人提起过。既然是自己娇妻的母亲,他从心里是尊重的。
“岳母大人,您有何吩咐?”
金氏见苏临月已经走了,顿时心里的气更不顺了,怒道:“你这宅子太寒酸了,临仙从小没住过这样拥挤不堪的房子,你要么把你爹娘兄弟送回老家去,要么再买一处宅子给你和临仙住。”
穆碧谦的酒顿时醒了一半。买这处宅子已经算是倾家荡产了,再买一处他哪里来的银钱。当日他读书都是靠国公府接济,如今自己的九弟生死未卜,难道还要去找老国公借钱?
再自从穆氏一门被贬后,爹娘自他幼时就没有过过一天的好日子,说他到京城考中了状元,有了官职,进了翰林院这是光宗耀祖的大事,难道要让父母再回老家去?弟弟也马上入学了,他在京城已经替幼弟找好了老师,更不能回去。
“岳母大人,这宅子虽然不能跟广平侯府相比,可在京城中也算不得寒酸二字。三进的院落与我父母同住并不拥挤啊!”这比他之前住了翰林院的书房一年多,强一万倍。
金氏怒道:“我说穆碧谦,我家临仙是侯门贵女,从小含着金汤匙长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