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月亮门外走进来一个墨蓝色身影,打断二人对话道:“碧谦,你要买我的宅子?那宅子是我建来与夫人同住的,你可别打这宅子的主意。”
穆碧谦心说,我倒是想打那宅子的主意,他连那个位置的两进院的宅子都买不起。
金氏抬头一看,面前的男人长得极好,根据她的经验,看这通身的打扮,便知道是个从小在富贵堆里长大的人儿。她看着有些面熟,却又一时想不起来了。
穆碧谦疑惑的道:“世兄要搬出来住,那伯父和伯母他们?”
常玉青叹了口气道:“家父家母现在最想的便是让我们早获麟儿,你也知道我跟内子之间有些误会,一起搬出来住或许能将误会早日化解。昨日我才刚让管家选了几十个仆役送过去,你还是另觅他处吧!”
金氏在一旁越听越羡慕,直接开口道:“碧谦,你听见没有?人家也是夫君,人家是怎么对待自己妻子的?人家的女儿是怎么修来的福气能找到这么好的相公?我真得跟人家的娘亲取取经。”
常玉青的书童急匆匆的赶来在他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常玉青脸色变了几变来不及跟穆碧谦打招呼,便跟着书童离开了。
穆碧谦的脸色这回彻底难看了起来,冷笑道:“岳母大人所言极是,您确实该和这位夫人的母亲取取经。”说完,他也离开了。
金氏看着穆碧谦的背影,真是从心眼儿里一百个看不上。她心中一团怒火,想起苏临月之前竟将自己当空气,完全忘了当初在广平侯府中时,她和她那个没本事的娘被自己整的有多惨。还有那个小子,真是命大,竟然还活到了今天。
金氏继续向前走去,不知道走了多久,便看到了苏临月在一颗柳树下正百无聊赖的闲坐。她冷笑一声走过去道:“即便是给人家做妾,也应该有一两身能传出来的行头吧?如今穿的连个丫头还不如,还不如找个庵子剔头当姑子修行来世吧!”
苏临月皱了皱眉,站起来准备离开,眼皮都始终没看金氏一眼。自从跟常玉青成婚之后,她觉得什么事都好像看透了一般,像金氏这种人,她连说话的兴趣都没有。人这一生就这么短暂,谁让她高兴她就和谁交往,谁让她不痛快,她就直接当空气,离得远远的。可她不想搭理的时候,身后常玉青的声音却是传来的。
“夫人,我已经让人回府把你的衣服头面拿来了,你要不要换上。我知道你恼我,可也不要能这样委屈自己!”
金氏看清了面前的男人,顿时脸色变得惨白。只见苏临月这个时候毕恭毕敬的站起:“大人费心了。衣服头面都是正房夫人才有资格享用的,妾身不敢逾礼。”然后她向常玉青行了一个小妾才需要的大礼。
金氏顿时也知道了这个人便是常玉青,看着身后小斯手里捧着的衣物,磨牙道:“常大人,你既然想与夫人重修旧好。为何还要给她穿戴正方夫人才该有的衣衫头面?”
常玉青看了金氏一眼,“我没有小妾,只有临月这一位正房夫人。”
金氏的嘴不住的哆嗦着,“常大人,苏临月出嫁之前就品行不端。若是这种女人做了常家的长房正媳,一定会遭人病诟的。你难道不知道整个京城都是怎么说起苏临月的?”
苏临月看到常玉青眼中稍纵即逝的龟裂,嘴角上的讥讽更重了,不过也同样是稍纵即逝。
常玉青面露尴尬:“市井中的传言都是无稽之谈,所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临月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
根本不用想,苏临月也知道此时整个京城里关于她的谣言都是什么。苏临嫦和苏临仙是自小被面前这个女人言传身教过的,这点能力都没有,苏字就该倒着写了。
金氏还想说什么,可突然听到了外面又一次人声鼎沸,恭贺之声不绝于耳。她就奇怪了,自己的女儿和姑爷都在新房里呢。
这是谁来了,比新娘新郎拜堂时的动静还大?
“参见侧妃娘娘!”
“侧妃娘娘万福金安!”
“侧妃娘娘吉祥如意!”
金氏走到了一进的正厅内,直觉眼前一阵金光闪闪。迎面走来的一个羸弱少女,头上的凤头攒丝珍珠步摇在霞光中闪闪发光。而另一侧的发窘上斜插着三支鎏金嵌红宝石花卉纹金簪,耳后长发轻垂。耳朵上是一对红宝耳环,手上是一对金镶九龙戏珠手镯。颈间则是金累丝镶玉二凤戏珠的金项圈,珠宝晶莹黄金灿烂的璎珞即便是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也几乎要亮瞎了金氏的眼。
她一辈子都在研究这些东西,一看苏茉儿头上身上戴的都是皇室的宝物,可以说是天下女子富贵到了极致也难拥有的东西。而她身上穿的这身翠青色的长裙更是好东西,是每年春季宫里娘娘们都摸不到的杭州春贡缎,外面的罩着的这件烟罗色的纱袍,便是麒麟坊天下闻名的云纱,这一身衣裙就够普通百姓吃好几年的了。
这个苏侧妃在当今太子身边是什么地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自然知道。她来参加婚礼自然是走到哪,哪都是一片恭贺之声。穆碧谦得到了消息,也赶快从喜房之中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