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甭说飞机飞往上海,恐怕一出大后方的地界就会被雷达侦探到遭遇灭顶之灾。
关锦璘将他的担心的话讲出来后,一直没有说话的陈国伟扬声大笑道:“关老弟顾虑的问题陈某人早就考虑过了!”
关锦璘一怔,看向陈国伟道:“姐丈考虑过了?莫非你有什么办法!”
陈国伟扬扬手臂道:“这个问题不算什么,只要我们将飞机上的徽志换成美国的;从陵园机场出发前用无线电台跟上海机场取得联系,相信日本军机不敢拦截!”
陈国伟胸有成竹说着定定神道:“当然我们动用飞机这么大的事情不仅仅为了护送老泰山那么简单,重要的是上法租界和公共租界做生意!”
关锦璘听陈国伟说驾驶飞机去租界做生意,更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张目结舌地看着陈国伟不说话。
陈国伟粲然一笑道:“关老弟不必大惊小怪,陈某刚从上海回来;一来一去花费了一两个月时间太熬人,才萌生了用飞机在天宝和上海之间架设一座便捷通道的构想!”
1937年的八一三淞沪会战以日本军队占领上海画了句号;上海滩上的法租界和公共租界成了孤岛。
孤岛不孤,在1937至1942五六年时间内;对抗日战争做出了积极贡献。
上海是二十世纪30年代世界排行第七的大都市,人口仅次于柏林、伦敦、莫斯科、纽约、巴黎和东京。
后来的历史学家一致认为,上海在1937年的保卫战中城市遭到毁灭性的创伤,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第一个被摧毁的世界大都会。
据《申报年鉴》记载,上海在1937年有4998家工厂、作坊的设备被炸毁破坏,丧失了70%的工业能力。
有意思的是,日本军队占领上海的绝大部分地域后,法租界和公共租界却成了难民躲避战火惟一地方。
1937年日本还没有公开跟美国、英国、法国撕破脸皮,这3个国家是中立者;他们在上海的租借日本人自然不敢侵犯。
这样以来,大批难民便就涌进只有10平方英里的公共租界和法租界;公共租界和法租界的人口一下子从150万猛增到400万;数万无家可归者流落街头,在最寒冷的冬天,上海街头发现了1万具尸体。
淞沪会战爆发后,杨树浦、闸北、沪西、南市一带均被日寇占领,但黄浦江沿岸的公共租界和法租界尽管被日军包围却并没有被日军占领;公共租界和法租界的大权依旧操持在工部局手中。
公共租界和法租界对外交通一直保持畅通,对内交通更是配套;进出口完全自由,形成自由商品市场;成为一座特殊的“孤岛”。
孤岛的范围东至黄浦江,西至法华路、大西路;北至苏州河,南至肇家浜路。
这一区域跟日军占领区只是一条苏州河之隔。
一边是炮声震天的战场,一边却是笙歌达旦的舞场;这种畸形的情态,只有在上海这样的城市出现。
每当夜幕降临,租界内彻夜通明的电炬透过幽暗的夜空与闸北的战火连成一片;映红了半边天。
闸北四行仓库谢原晋的保卫战枪声密集,租界内舞场上的爵士音乐却令人醉迷。
所有被困在孤岛上的人似乎都在破罐子破摔。
孤岛的长度恐怕只有机枪子弹射程那么远,而危机却像海浪一般汹涌澎湃,浩瀚可怖。
租界乃至整个上海城的生活处于极其颓废的状态,即便是暂时掌握权力的那群人;也会感到生活索然无味,根本不值得期待。
所有的理想在这座十里洋场都显得那么虚妄,只有绝望才是真实的反映。
这么一个充满怪乱的世界里,每个人为了活命;却不得不展开自己的生涯翅膀,毕竟活着总是欣慰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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