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路人马陆续来到会议室坐定,关锦璘登上主讲台以说了一段开场白。
“现在是1939年的冬天,距离新一年1940剩下不到两个月时间;但我们的大后方的兄弟姐妹还要走出去四处奔波!
“从情理上讲,我们是丢家带口;违背了中国人上千年的风俗习惯——猫冬!
“然而一言以蔽之,抗击事业大于天;不把日本侵略者赶出国土;一切都是空谈!
“抗日事业是神圣的,我们要为前线的将士筹物捐钱。
“如此讲话似乎有点庸俗,但人生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再高贵的人恐怕也离不开七样东西;大后方的兄弟姐妹除过柴米油盐酱醋茶七件事还得加上制造枪支弹药,供给前方的将士打鬼子!”
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这种掌声几天前在这个地方响起过;现在重新响起来使人觉得更加亲切,更加震撼心灵!
别开生面的是,今天的掌声跟几天前的受众群体不一样。
前几天的受众群体是大后方连以上军官、大后方总都督公署和天宝市政府的工作人员,他们是有知识、有文化的人;即便没有文化也不乏阅历广博者。
而今天的受众者是一帮马车车夫,鸡公车夫,以及康素素那样的火头军、勤杂工、大后方物资供应的保障者。
这些人本是一帮地地道道的农民,为了中国人民的抗日事业;从五湖四海走到大后方来。
走到一起来的马车车夫、鸡公车夫、后勤保障人员依旧干的是下苦活,但这种下苦活跟黄土地上的劳作已经有了本质上的区别。
黄土地上的劳作是农耕社会的真实反映,农夫们守着一亩二分大的土地一年到头从早忙到晚;却不能维持温饱,还要受强盗土匪的欺负。
大后方就不一样,这里进行的是工业建设;从黄土地上转移过来的农夫尽管干的还是苦力活,可再用农夫称谓似乎不是很恰当;换个称呼叫做城市体力劳动者似乎更为确切!
城市体力劳动者下苦的含金量也跟黄土地上打拼的农民有千壤之别。
一个守着几亩桑田终年打拼的农民,一年四季如果不遭遇天灾**;遇上好的年景的话,收入20块银元那就阿弥陀佛。
可是城市劳动者就不一样,像雷大头、梁满囤这样从潼关县来到大后方的鸡公车夫,一个月的收入就是30块银元;如果在黄土地上,他们是想也想不到的。
这也就是日本这样的蕞尔小国为什么敢侵略中国的原因,强大的工业基础是他们制造侵略的后盾。
守着黄土地的中国农民一辈子下来挣的钱,恐怕也没日本一个产业工人一年挣的多!
梁满囤这样的鸡公车夫一天能收入1块银元,对他们来讲那是进入了天堂;但马车车夫的收入比鸡公车夫还高。
康平顺和儿子康青蛙是马车队正把头和副把头,父子俩如果碰上好生意一天收入五六块银元那是张飞吃豆芽小菜一碟;这样的收入父子俩未做驭手之前是做梦也想不到的。
当然马车车夫的劳动强度要比鸡公车夫大得多。
马车车夫不仅仅是驭手,还得兼任装卸工。
大后方马车队有100辆马车,每辆马车一个正驭手一个副驭手就是两个强壮的装卸工。
每一辆马车的货物要靠两个驭手手把肩扛装到车上去,货物到达目的地后又得一件一件卸下来。
马车车夫除过做驭手搞装卸,还得饲喂马匹,马匹饲喂稍微出现一点差错和纰漏;整个马车就不能运行。
马车车夫和鸡公车夫能给关锦璘的演说给以热烈的掌声,那就说明句句说辞深入人心。
关锦璘的开场白一讲完,话头一转道:“1939年是个不平静的年份,德意日三国签订了战略同盟协定;德国悍然入侵波兰;意大利占领阿尔巴尼亚,英国和法国对德国宣战;导致第二次世界大战全面爆发!
“1939年,日本侵略者还跟苏联红军在中国的诺门坎发生了战争;现在的世界是一片混乱。
“值得庆幸的是中国人民的抗日事业已经走过整整3年,3年时间里日本侵略者在一些地方被打得焦头烂额!
“侵略者再不狂妄叫嚣三个月灭亡中国,而是被迫进入战争相持阶段。
“战争进入相持阶段后,我们内部却出问题了,同室操戈的烽火重新燃起;山西那个人称阎老西的家伙,带头对八路军进行攻击,国内矛盾又一次激化!”
关锦璘说到这里停了一下把目光扫向台下,道:“卑职这么讲似有替八路军鸣冤之嫌!对,卑职就是要为八路军说几句公道话:双十二事变后国府明明跟**签订了联合抗日的协议,现在日本人还没被赶出国门;为什么要对八路军下手?
“大家知道,国民政府在天宝市建立大后方以来,八路军总司令朱德将军特派李继刚率领一个团的八路军常驻大后方保卫我们的兵工厂和老百姓;八路团为大后方的建设做出了骄人贡献。
“前不久,李继刚在贵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