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们之前就是学微生物的。说起来,夏良飞还是我们班的学霸呢,我那时候还一直觉得他会到什么科学院研究院之类的地方工作……”说到这里,她捂了捂嘴巴,看着夏良飞,“你现在不会是真的就在研究院工作的吧,我听说那种地方管理特别严格,你放心,我绝对不说出去。”
说完,她转过头,又问我们:“你们和夏良飞是什么关系,同事吗?”
我一下子沉默了,不知道应该怎么说。难不成说我们是在装殓他尸体的时候认识的,然后顺便救了他,让他死而复生了?蓝天不吓傻了才怪。
“他们,是我远房亲戚。”夏良科勉强扯出了一个理由。郁垒的嘴扯了扯,转而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夏良科。我心里也有些郁闷,随便说个朋友就好了,还扯这么个关系,真是……
“原来是亲戚啊。”蓝天端起杯子,“大家有缘相见,来喝一杯。”说话间,短发一扬一扬的,说不出的活泼可爱。夏良科看起来差不多有三十来岁了,蓝天应该也是这个年纪。三十来岁的女人竟然像个二十多岁的一样,让我羡慕不已。
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蓝天和夏良飞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到了,两个人从开始说话就根本停不下来。从学到的专业知识,到当年的那些老师,再到他们共同的同学。我和郁垒两个就在旁边静静地吃东西,听着两人说话。
刚开始的时候,我也只当成是别人的故事在听,听到后来,竟是明白了一些,算是知道郁垒为什么会带着我到了这个地方。尽管这个夏良科并不是当初的那个夏良科,可是那些发生过的事情他却是再清楚不过了。那些本应该被保密的东西在不经意间竟然就被他说了出来。
他学的本来就是和生物有关的,现在研究的自然也是生物这方面的东西。听蓝天说,他在上学的时候就一直想要用生物技术还原人体细胞。这种事情在现在的社会的确是有利于人类的,但是在没有研究出来之前,就要进行不断的实验。
如果是一般人,肯定会寻求政府机构的支持,可是那个夏良科,却一意孤行,用自己早期赚到的钱购买设备,自己做自己的实验。也正是因为这样,才会被大多数人认为是神经病。
最后他才为了方便,直接进了那个疯人院。也成了我们口中的高级疯子。
不过这些都是我们从他们聊天的只言片语中推导出来的,但仅仅是这些细小的东西,就已经让蓝天惊叹不已了。
“我就说你不是什么普通人,这些听起来就好棒啊。”学医学生物的女生,长久要面对尸体或者是解剖,在这些方面胆子向来不小。又或者是夏良飞的描述勾起了她对于自己大学专业的怀念,她倒是听着津津有味。
没一会儿,又注意到了我们,就有些不好意思了。说起来,他们谈话的时候还真是有一些比较血腥的东西,之间频频提及了内脏之类的描述,可好在我和郁垒都不是一般人,像我这样的都能把西瓜放到冷藏室冰冻的人,自然不会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吃过饭之后,蓝天还很热情地要送我们回去,我和郁垒是自己开车过来的,当然不需要她送。可原本以为夏良飞会借此机会跟蓝天套近乎的,但是出乎意料,他也拒绝了蓝天的热情。
几人分别之后,我和郁垒坐在车中,不久就看见夏良飞走了出来,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郁垒一踩油门,跟了上去。
车子在不是很平坦的地上颠簸,我本来就不喜欢坐车,现在被晃得头晕。郁垒两眼死死地盯着眼前的车,突然,车停了下来,即便是离得有些远,我们都能听见夏良飞和司机争辩的声音。
郁垒集中注意力听了一下,嘴角突然露出了兴味的笑:“那司机说前面是火葬场,不带他过去了。”
我对N市不熟,更没想到夏良飞竟然这么晚的时间去火葬场,这人还真是重口味。我们坐在车里静静地等着,夏良飞和那个出租车司机差不多争执了五六分钟,最后应该是夏良飞占了上风,车又慢慢开始行驶。这次没有刚刚那么快,有些小心翼翼的,似乎是准备着随时停下来。
又是十分钟左右的车程,我们已经看见了W城火葬场的大字,前面那辆出租车发出了尖锐的刹车声,在这空旷的夜晚里显得十分惊悚诡异,然后车门一开,夏良飞走了出来。那车连门都来不及关上,飞也似地开走了。
夜晚的火葬场简直比殡仪馆还要恐怖几分,我有些不适地揉了揉鼻子,总觉得空气里都是骨灰的味道。路两边是一些枝叶茂盛的树,也不知道吸收了多少骨灰才能在冬天长成这个样子。这么想想,就觉得毛骨悚然。
夏良飞站在原地,似乎是有些疑惑,仰头看了看四周。然后疑惑的表情慢慢消失,在夜晚中显得有些苍白的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然后径直走近了火葬场。
“我们下去啊。”我推了推郁垒。他却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两眼平视着前方,似乎是在想什么事情。我拿手在他的面前晃了晃,有些奇怪地问他:“我们怎么不下去?他现在已经进去了。”
“果然。”郁垒微微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