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郁垒一脸恍然的神情,忍不住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照现在这样看起来,那个曾经占据了夏良飞身体的人其实并没有死。”夏良飞已经走进了火葬场,灯光把路边树木虬张的影子投射在地上,张牙舞爪,让人看着有几分心怵。再听着郁垒这么阴森森地说话,我觉得自己的后背凉凉的,不由自主地往郁垒的身边靠了靠,有些气恼地说:“你有话就直说,不要这么拐弯抹角的。”
郁垒有些低沉的声音在寂静的车厢中清楚地穿过来:“其实,我们从一开始就想错了,那个占据夏良飞身体的人根本就没有死。”
“什么?”我蹦了起来,当意识到自己还在车厢中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我的头狠狠地撞上了车厢的顶部,然后有些狼狈地跌回了座位。我疼的“唔”了一声,捂着自己的脑袋,有些哀怨地看着郁垒。
他伸过手来帮我揉脑袋,一边忍俊不禁地说:“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其实这整件事情很简单,只不过是这两个人的灵魂在一个身体里面的互相争斗。就像是两个人打架抢一个东西。夏良飞小的时候肯定是打不过那个灵魂,可是现在夏良飞也长大了,当时应该是有什么事情吸引了那个东西的注意力,导致他的灵魂变得薄弱,才会被夏良飞给压制下去。”
“可是,应该没有人会把自己送到殡仪馆吧。殡仪馆的下一步可是火葬场诶,要是我们没有发现的话,他们现在早就变成了一捧灰了。”我还是无法理解郁垒的话,什么叫那个人没死,这样一来我们之前所有的推论都错了,所有的推理都要重新来。
“因为夏良科不知道怎么使用自己的身体了。”郁垒无奈地笑了笑,“你应该知道那些植物人,他们在床上往往一躺就是十几年甚至一辈子,但是要是他们醒了,十几年的昏迷就会让他们身上的肌肉萎缩,根本就无法使用自己的身体。所以他们就需要做复健来让自己的身体重新归属于他们。”
郁垒顿了顿,看着我问:“这样说,你应该能明白了吧?”
我点了点头。前面的路上已经没有夏良飞的身影了,我看着夏良飞消失的地方,还是觉得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
“既然这样,那现在支配身体的人是谁?”
“当然是夏良飞了。”郁垒集中注意力,念了几句我完全听不懂的话,倏尔睁开了眼,一抹了然的神色在他凛冽的目光中一闪而过,“我刚刚查了一下夏良科体内的那个灵魂,拿东西算算,竟然有一百多岁了。”
我知道他又要卖关子,干脆也去催他,就坐在那里扭头看着他。
“二战的时候,法西斯侵略导致了世界人口大锐减,那段时间也是我们地府最忙的,时候。而其中有些人,因为杀人太多,直到到了地府都没有什么好下场。所以,他们之中的很多人,都想了各种各样的办法逃脱地府的刑罚,其中就有一些人选择了用特殊的方法让自己留在人间,然后不断地找宿主来逃脱罪责。”
我不敢相信地睁大了眼睛,没想到这背后竟然还有这么一出。二战时候的,还是那些杀人不眨眼的人的灵魂,想想就觉得身上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所以,那个灵魂是不会那么容易就从夏良飞的身体里面出去的,而夏良飞,自然不会那么轻松地就把自己的身体让给别人,这次来火葬场,他就是为了能够找到挟制那个灵魂的办法。”
“什么办法?”
“重新拼凑一个宿主。”
我小的时候看过一本彩漫的书,是有关古代西方的妖怪。那些妖怪,很多的情况都是人幻化的,或者就是自己作死,然后造出了那么些个妖怪。具体的名字我已经记不得了。只记得一些故事的情节。
记得书中有一个发明家,不知道为什么,心血来潮拿死人的身体拼成了一个长相恐怖的人。到了最后,也不知道那个发明家用了什么方法,那个用尸体的碎块拼凑起来的人竟然真的复活了。可是他来不及高兴,就被自己创造出来的东西给杀死了。
所以,当郁垒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要拿火葬场的尸体来进行自己的实验,因为火葬场的那些尸体,都是第二天就直接被送到火化室的,里面要是少了点什么估计也没多少人发现。
我就这么胡思乱想,想着那个夏良飞又是学生物的,这要是真的造出个什么怪物,那可怎么好。
“你想什么呢?”郁垒哭笑不得地揉了揉我的脑袋,可是一会儿之后,又沉默了一下,说,“不过,说不定你的想法还真的有道理。”
我“欸”了一声,使劲儿地推郁垒:“那我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的去阻止啊。等他真的造出那么个怪物来,别说那怪物会杀人了,吓都要把人给吓死。”
我脑中回忆了一下之前画册上那个东西的样子,猛地打了一个寒颤。我那时候年幼,看到那东西几乎是几天都不敢一个人上厕所,这要是变成真的,就算我看过的尸体比活人多,也要被活生生地给吓死。
郁垒岿然不动,稳稳地坐在驾驶位上,然后一把搂住了我:“你急什么?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