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值得的。”郁垒站在我身后说。突然发出的声音把我吓了一跳，猛地回头看向郁垒。

“你说什么？”

“我说，他们会觉得值得的。他们宁可让自己陈尸街头，也想获得更多的钱让他们的子女妻儿过上更好的生活。”他叹了口气，“这人，不是无情，也不能说贪婪。他们本来就是社会底层的人，不管是卖命还是丢脸，只要能让自己在意的人活下去，什么都无所谓了。更何况一具对他们来说已经没有知觉的身体。”

我沉默着看着眼前的那些尸体的碎块，第一次，开始想着重新审视这个世界。我们总是笑着看人家的悲剧，却不知道，别人并不是用生命来取笑我们的，那些失去了生命的人，才是最懂生命的人。

馆长的交涉并没有取得成功，他和那些妇女出来的时候，脸都是黑的。这个事情本来就是不合常理的，这是人家亲人的尸体，即便是殡仪馆，甚至是市长都没有这样的权力。

下午的时候，就有人过来搬尸体了，馆长站在门口，一张脸皱成了一团，气呼呼地说：“那些人，乡野村妇，真是气死我了！”

郁垒下巴微微抬了抬：“跟着他们。”

我几乎条件反射就听了他的话，跟着他从后门绕了出去，一眼就看见了那群人把尸体往一辆车上搬。然后几乎是十分随意地就丢在了车上。

我攥紧了拳头，恨不得上去揍他们。这些人虽然说已经去世了，感觉不到疼痛了，可是他们却连对死者基本的尊重都没有。更关键的是，他们的身体都是我昨天才缝合上去的，他们这么用力，当时就有肢体悬在那里，几乎都要掉下来了。

“走吧。”郁垒握住了我的手，带我上了自己的车，跟上了那辆卡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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