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萧逸在禁卫军中声望之隆,一时无二。他报出名号,那飞龙禁卫脸色登时一变,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说道:“请萧大侠在此恭候片刻,小人这就去禀报皇上!”说完快步入内。
不一会儿高力士小跑着出来说道:“萧大侠,您终于来了!陛下正盼着您呢,快快有请!”
萧逸在高力士的陪伴下,七转八弯,也不知道过了几条廊道几重楼宇,这才到了一间大房间外,心下暗道:“不曾想到了这个时候,皇上竟然还在沉迷着享受!”他却不知道,原来这剑南节度使崔圆得知安禄山叛军势大,迟早会攻破潼关和长安,他早就猜到杨国忠的心思,西蜀是杨国忠的天下,一旦潼关被破,他定然串掇玄宗驾幸西蜀,故而早就做好准备,以迎接玄宗,故而如今行宫规模和布置都颇有气派,而崔圆也因此受封宰相。
耳中听得高力士禀报:“启禀圣上,萧少侠到了!”
玄宗道:“快请进来!”
高力士应了声:“遵旨!”又转身对外尖声道:“皇上有旨,宣萧逸萧少侠觐见!”
萧逸走了进去,只见玄宗高坐龙椅,下面站着四人,萧逸认得其中两人,一是韦见素,再就是陈玄礼,其余两人他没有见过。韦见素和陈玄礼见到他,暗暗打了个招呼,萧逸也点头示意。萧逸上前朝玄宗躬身行了一礼道:“逸儿拜见叔公!”
便有一人大声喝道:“见了皇上,还不下跪?”
萧逸转眼向说话之人望去,只见那人肥头大耳,一双眼睛精光闪闪,异常神气,他也正朝萧逸怒目而视,似乎随时都准备扑上来要将萧逸摁倒一般。萧逸正待说话,却听玄宗笑着说道:“崔爱卿不必介怀,逸儿是朕的故友之后,自幼跟随异人学艺,刚刚学成归来,不懂得朝中礼数,大家不要勉强了!逸儿,到朕身边来!”
萧逸应了一声,身形一闪,便到了高台之上。
玄宗对下面四人道:“若无其他事情,众爱卿都退下吧!”
四人躬身行礼,告退而去。
大堂之上就剩下玄宗、高力士和萧逸三人,玄宗问道:“逸儿的事情都办妥了么?”
萧逸点点头:“都办妥了!”
玄宗目光转向萧逸手中长剑,道:“你的剑可否给叔公看看?”
萧逸一怔,当下将长剑连鞘递了过去,道:“当然可以!叔公请看!”
玄宗接过长剑,顺手便拔了出来,只见剑身暗淡无光,虽然剑刃磨得锋利,但是明眼人一看便知,这只是一把再普通不过的佩剑,打铁铺、兵器铺随处可见。当下摇头叹息道:“逸儿身负绝世武功,可是佩剑却太过普通,辜负了你这一身本领!去,将崔将军进贡的龙腾宝剑取来!”
高力士奉旨而去,片刻,便捧着一个长匣子进来,恭恭敬敬地放到玄宗桌上,玄宗打开匣子,只见一柄黝黑的长剑赫然其中,剑未出鞘,却已经有一股逼人的寒气渗出,萧逸虽然没有见过宝剑,却也知道匣中之剑,定非凡品。
玄宗将剑取出,用力一拔,萧逸只觉眼前平空生出一泓秋水,波纹荡漾,却寒气逼人,不禁脱口而出:“果真是一柄好剑!”
玄宗笑道:“红粉赠佳人,宝剑须得赠英雄!”还剑入鞘,递了过来,道:“这是朕送给你的见面礼!此剑,当世只有逸儿你才配得上!”
萧逸却没有伸手去接,说道:“叔公如此厚赐,逸儿实不敢当!”
玄宗摇摇头道:“若逸儿都不敢收此剑,天下更有何人敢要?”
萧逸迟疑片刻,终于下定决心,说道:“逸儿有一事,须同叔公禀明,望叔公原宥!”
玄宗一怔:“逸儿有话,但说无妨!”
萧逸撇了撇嘴,还是说了出来:“逸儿有负叔公信赖,其实……其实杨国忠,是死于逸儿剑下!”
玄宗脸上的笑容一僵:“你……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萧逸苦笑一下,说道:“那日马嵬驿站中,士兵哗变,杨国忠出来呵斥,将士们群情激愤,都对杨国忠不满,逸儿借机便将杨国忠杀了!”
玄宗缓缓闭上了眼睛,半晌不语。萧逸静静地站在一旁,高力士侧脸一旁,似乎事情与他毫无关系。
许久,玄宗才睁开眼睛,沉重地说道:“依你说来,杨相国并非勾结吐蕃使者谋反?”
萧逸点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道:“是否谋反,逸儿无从得知,但是杨国忠私下与吐蕃使者密谈,意图寻找某种东西,却是事实!而且将士们对杨国忠不满由来已久,逸儿一路走来,所听所闻,老百姓提起杨国忠,无一不是咬牙切齿,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
玄宗惊疑地盯着萧逸,不可置信说道:“杨相国有何作为,竟会激起如此大的民怨?”
萧逸冷笑道:“且不说他平日里飞扬跋扈、结党营私、排除异己、迫害忠良,单单提他大权独揽、贪婪成性、卖官鬻爵、巧立名目、大肆敛财、置百姓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