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皱眉道:“倘若这传说中的新月弓、蓝星剑果真存在世上,逸儿一定尽力将它们都夺回来,献给叔公!”
玄宗笑着摆摆手,道:“叔公已经老迈,而且这花拳绣腿的功夫,如何使得动这等神兵?只不过,叔公所虑者,还不只是神兵旁落将会对我大军造成的威胁,我还担心,安庆绪抢夺新月弓蓝星剑,更是出于对‘天书玄门’宝藏的觊觎!打开天书玄门宝藏,第二个办法玄之又玄,可不一定会奏效!但是如果有新月弓蓝星剑在手,那就另当别论了!宝藏咱们要不要都无关紧要,可是我相信那个宝藏的威力,安庆绪如果当真得到了它,我大唐可就危在旦夕啦!”玄宗说着,眼神中不自主地露出了哀求之色!
萧逸痛苦地闭上眼睛说道:“叔公请放心吧!只要有我在,安庆绪绝对拿不到宝藏!可是我有个要求,这事不能让叔叔知道!”
玄宗闻言一愣,旋即摇了摇头道:“消息以最快的速度发出,要想拦截已是不可能了!最迟明天一早,亨儿便会收到!何况,如今所有的事都要经过他,才能够办理,这你应该很清楚!如果不是我知道此事事关重大,并且很可能与你有极大的关系,我是不会惊动你的!逸儿你该知道,皇家人的眼中,是没有骨肉亲情的!一切都是为了权,为了命,为了利!所以,亨儿虽是叔公的亲生儿子,若论起感情来,在叔公的心里,是没法同你相提并论的!所以,叔公并不希望你出去冒险,掺和到这天下纷争之中来!今夜叔公让你来我这里,其实心里是很矛盾的!”
萧逸听着玄宗深情的话语,看着他苍老的容颜,心中倍感酸楚:这时的李隆基,哪里还有当年那个意气风发、开创了“开元盛世”之辉煌成就的圣明天子的模样?当下鼻子一酸,忙起身佯作舒展了一下筋骨,掩饰自己的感情,一边若无其事地说道:“既来之,则安之!叔公不必为我操心!这个乱局总得有人出来收拾,而逸儿既然命中注定要卷进来,谁都拦不住!‘天书玄门’宝藏对于大唐李氏而言,应当不是什么秘密,先前国库充裕,自然不会对宝藏起什么贪念。如今时过境迁,为了尽快平息战乱,对于玄门宝藏,叔叔那边的意思怎么样?”
李隆基声音有些异样,似乎带了哽咽说道:“嘿嘿!他能怎么样?前些日子,他还派人入蜀,悄悄来见我。按他的意思,是让我求你把宝藏给他抢到手!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你就是那位玄门宝藏的守护者!我又怎能求你去做这监守自盗的事情呢?还好韦见素、郭子仪和李光弼还算有点见识,把他劝住了!”
萧逸苦笑道:“怪不得上次在灵武城中见到他时,他神色怪异,原来竟是为此!此事叔公不用为难,逸儿知道该怎么做!”
李隆基神情变得冷漠起来,毅然说道:“逸儿,事已至此,大唐若还能救,你若愿意相助,那就救吧!若是当真无药可救,你也不必多费力气。玄门宝藏是福是祸,殊难预料!只有遇到有缘之人,方能将其发挥该有的奇效。你切不可为叔公或者大唐这个腐朽的东西牺牲太多!这是叔公造的孽,叔公会一力承担!”说着颤巍巍地站起身,连连挥手无力地说道:“去吧!去吧!自己小心点儿!”
萧逸怔怔地看着这位曾经叱咤风云、不可一世的人物,如今与一般的垂暮老人又有什么区别?心中涌起一阵悲凉和同情,不忍再作停留,转身走了出去。
刚刚走到门口,就看到那调皮的安阳正躲在远处一个廊柱后,隐着身朝他用力挥手打着招呼,叫他过去。萧逸正准备离开时,他就知道安阳在偷偷潜近,只要她没有听到自己的身份便好,他也没有必要喝破。这时见她招手让他过去,他知道这个小姑娘虽然年岁尚轻,但是狡黠多智、聪明绝顶,很是难缠,当下只作不见,快步往外赶去。
安阳见状大急,跳出来大声喊道:“萧逸哥哥,你怎么不理我啊?我找你有急事呢!刚才下人来报,皇爷爷深夜召你入宫,我这才来找你的,你为什么不理我呀?”
萧逸加快步伐,登时化作一道掠影,转眼间便已出了第一重宫门,安阳却哪里能追得上他?刚追到第一重宫门,萧逸早出了行宫,回到府邸了。
安阳气得直跺脚骂道:“臭萧逸,死萧逸!下次看到你,管叫你吃不完,兜着走!”
却说萧逸回到府邸,匆忙收拾东西,管家徐福一脸惊愕地望着他,却不敢出声打扰。
萧逸收拾停当,对徐福道:“老人家,这所宅子是太上皇所赐,萧逸漂泊江湖,四海为家,在这里住的时候不多,您若没有别的去处,就把这里当家里吧!家里有什么人,不妨也接过来一起住!府里的丫鬟下人,您也多照应着!萧逸这就走了!您多保重!”说完作了一揖,也不待徐福答话,便展开身法,跃上房顶,踏空而去。
桂西北处于成都东南方向,与成都相隔千万里。那时黔桂尚属蛮荒之地,山高林密,鲜有像样的通道。是以萧逸并不打算购买马匹,只是施展轻功,觑准方向,也不管脚下是平地还是丘陵,是深林还是河流,几乎足不点地地飞驰而过,端的如腾云驾雾、风驰电掣一般,一口气跑出了一千多里,来到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