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天底下哪里有那么便宜的事情呢?这时回想起来,那个神秘人轻易让自己追踪这些人到这里,恐怕只是为了将自己调开。那么调开自己有什么目的?自然是把大唐的将士全部杀掉了,并且活捉安阳,进而威胁自己和大唐。
萧逸想到这里,他再也没法继续偷听下去了。如果不是皇甫显无意间说出了他这一层的疑惑,萧逸只怕即使发现大唐将士的尸体,以及安阳神秘失踪,也都还想不到这是怎么回事呢!当下直起身,轻轻展开轻功,全速往城里赶去。
他此时才明白为什么来时会有不祥的感觉,原来自己忽略了那么一个重要的人物,那人轻哼一声,分明已经暴露了他的身份。他既然是奉命秘密前来的,又为什么要暴露行藏呢?萧逸突然想到这个矛盾的问题。
“是啊!如果他知道我到了这里,他应该隐藏得更好才是,为什么要自曝行藏呢?他如果要童千里和耿拓到城外比试,大可以用‘传音入密’之功,那样不是更好吗?”萧逸停下飞奔,沉吟起来。
正在他百思不得其解之顷,身后一个低沉嘶哑的声音传来桀桀怪笑,说道:“很好很好!看来你正满心疑惑。能够在这么短时间里想到这么多东西的人,你是我碰上的第一个。过了今天,如果你还能侥幸不死的话,我准许你有资格当我唯一的对手!”
萧逸大吃一惊,倏地转过身来。
一张苍白木然的脸出现在离他不过五丈远的地方。
这是一张死人的脸,没有任何表情。
萧逸知道,自己看到的只是一张面具,不知情的人肯定要被他吓一跳。那人头发胡须花白,一身锦衣,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极其华丽而耀眼。他身姿挺直,就如一具尸体、一根木头。身形比之萧逸要高出半个头来,虽然不是很强壮,但是让人知道他体魄极好。他双手握着一把大剑,从剑鞘看,那把剑比一般的要长出三分之一,是一般剑的三倍宽。
萧逸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奇怪的人。但直觉告诉他,这个人非常非常危险,而且很可能将是他此生最可怕的敌人!
起码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人能够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十丈之内,而让他毫无警觉,此人竟然能进入他五丈之内不给他知道,并且自己的一言一行竟似乎完全在对方预料甚至控制之下。
萧逸第一次感到还没有出手便要认输的沮丧。
便在此刻,忽然从这人身上传来的一股无形压力,令萧逸浑身一震,本来低落至绝望的情绪给体内那神奇的内力和本能的反抗一扫而空。
萧逸脸上浮起了一丝笑容,说道:“天下霸道的人在下见的多了去了!敢问阁下又是那路神圣?”
那人举步缓缓欺近,声音依旧嘶哑阴沉:“你想通过说几句俏皮话来缓解心中的紧张和挫败感吗?不错!这本来是一个很奇妙很有效的办法!不过,老夫可要警告你,跟老夫说话,你最好正经一些!否则你会死得很惨!”
萧逸从来没有碰到过一个能够从气势上将自己压倒的人,这是第一个!
他此刻有一种作困兽之斗的感觉,无论他怎样努力,四周都被对方无形的气势形成的墙包围着,想闯出去,只会碰得头破血流。这种感觉让他气馁,似乎一切挣扎都终归徒劳。
然而萧逸却从来不是一个轻言放弃之人,想到危在旦夕的安阳和一众生死未卜的黑衣卫们,一股强大无匹的无形之力自丹田油然而生,他虽然没有丝毫信心战胜对方,但如果只是一心要走,他自信普天之下,还没有人能拦得住自己。
因此他极力去想对自己有利的事情,故作轻松地说道:“是吗?到现在为止,在下还没有想过死亡的问题。想要在下的命,可不是仅仅靠一张嘴巴说说就能办到的!”
说着,龙腾宝剑缓缓出鞘,空气似乎就此凝结。四周一片寂静,连微风轻拂树叶发出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锦衣人双目如同两把利剑,紧紧地锁住他拔剑的右手,口中淡淡地说道:“你不想知道老夫是如何知道你到来的吗?既然知道你到了矩州城,为什么老夫还要自曝行藏,你一点都不好奇吗?至少,你也应该问问老夫是什么人才对!”
萧逸闻言,停止了拔剑的动作,冷冷地注视着他。萧逸知道,锦衣人既然说出这些话,自然还会继续说下去,自己也乐得闭嘴。
锦衣人双目精光上移,锁定在萧逸两只眼睛上,以一种难以形容的口气说道:“老夫曾经见过你!但是你没有见到老夫。你的脾性和做事风格都很对老夫的胃口。老夫自练成武功以来,从来没有碰上一个能够令我动心的人,所以去年自今,老夫的武功一直停滞不前。如果今天你能活着离开这片竹林,老夫就把你当成今生唯一的对手,让你陪老夫修炼。至于为什么老夫不把那些人调来将你包围、杀死,却让你这么轻易地来到这里,就是想给你一次机会,并不是向你耍什么诡计,也不是对你发善心!”
萧逸听得满头雾水,却又似乎明白了一些。这怪人难道真的只是为了寻找一位对手而做了这些令人匪夷所思的安排么?这实在太难以令人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