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神秘莫测的摩尼教尊,以及被回纥人奉为国教的摩尼教,如此一个庞然大物,其间人才济济自不用说!
更有隐藏暗处、操纵一切的慕容氏族一干人等,定然借机挑起事端,自此回纥人书丛海角追杀他萧逸事小,倘若因此挑起回纥与大唐的矛盾,甚而两国开战,那可是事关千万人身家性命的大事!
个人荣辱、师门名誉、天下百姓……
萧逸心中一阵剧烈挣扎。
良久,激荡的心绪缓缓平复,萧逸淡淡地问道:“倘若真如各位所说,在下要如何做才能拿到解药?”
移地健道:“据我们推断,父汗突然提出要静修,此事颇为蹊跷。”
萧逸皱眉问道:“如何蹊跷?”
移地健道:“其一,父汗素来勤政爱民,从未有超过三日不接见各位首领达干之例,更不用说我和王叔了;其二,父汗虽然推崇摩尼教,却并非真正的摩尼教徒,本不需遵守摩尼教规,禁欲守默;其三,父汗此前忽然失踪,尔后回来性情大变,连他最疼爱的女儿毗伽也说抓便抓。有此三者,木头兄弟你说说看,是否蹊跷?”
萧逸凝思着点点头,道:“确实可疑!”
移地健道:“因而我们怀疑,眼前情形,有两种可能。”
毗伽公主问道:“哪两种可能?”
移地健道:“第一种,父汗早已落入贼人掌控,身不由己!”
毗伽公主脸色大变:“这……这怎么可能?谁敢如此大胆?”
移地健冷笑道:“除了他,还能有谁胆敢做出如此叛逆之举?”
萧逸道:“二王子适才只说了第一种,那么第二种可能呢?”
顿莫贺接过话题说道:“第二种可能,便是大汗受了摩尼教尊蛊惑,乃至心智混乱,性情大变!”
萧逸叹道:“不错!此二种情形皆有可能,可是还有一种,也是最糟糕的一种,你们可曾想过?”
移地健、毗伽公主、顿莫贺和盖将四人异口同声问道:“是什么?”
萧逸神色凝重,沉声说道:“牙帐之中住着的可汗,并非真的葛勒可汗!”
四人闻言,登时脸如死土,骇然相顾,一时作声不得。
许久,顿莫贺方才醒悟过来,缓缓说道:“倘若眼下牙帐那人并非真的大汗,那么真的大汗现在何处?”
萧逸深吸一口气,道:“或许被关押在某处,或许……已经不在人世了!”
饶是答案早在意料之中,顿莫贺、移地健、毗伽公主三人仍不禁大感惊慌。
惊震半晌,移地健最先恢复冷静,沉吟片刻,道:“木头兄弟所说的可能,我认为其实是微乎其微的!”
顿莫贺和毗伽公主闻言,异口同声问道:“为何?”
移地健道:“我们同父汗天天见面,他老人家的样貌言行,咱们了如指掌,倘若有人想在我们面前冒充父汗,是断然不可能骗得过我们的!”
顿莫贺也缓缓点了点头,道:“不错!那日见到的大汗,除了脾性略有不同,与平日所见并无二致!”
萧逸道:“在我们中原,有一门不入流的功夫,叫易容术,这门功夫不像别的武功一样,可以将人打伤杀死,其神奇之处在于,可以将一个人变成另外一个完全不同的人,无论样貌、身量、声音、性别,都可以!”
毗伽公主道:“木头大哥说的不错!当日我见到木头大哥之时,木头大哥的样貌跟现在完全不一样的,若非他提起那晚之事,毗伽都不敢相信呢!”
萧逸道:“在下那时的易容,只不过改变了样貌,这只是易容术中最粗浅的功夫了!大半年的时间,足够让慕容氏训练出一个与大汗极为相似的人来了!”
移地健长叹一声,道:“以上三种可能,且不论是哪一种,皆对我们极为不利啊!父汗闭关静修,任何人都不敢打扰,纵然有万般妙计,也都使不上来了!”
顿莫贺道:“对方筹谋多时,有备而来,一朝发难,咱们自然措手不及!不过,我们也不用灰心丧气,办法也并非没有,所虑者,只是少了一个关键之人!”
移地健和毗伽公主闻言,登时大喜,急声问道:“王叔有何妙计,快说来听听?”
顿莫贺问道:“眼下犯难之处,便在于咱们无法面见大汗,又势必不能硬闯牙帐,是也不是?”
移地健和毗伽公主对望一眼,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顿莫贺又道:“既然咱们不能去见大汗,何不让大汗来见我们?”
这么一来,不仅移地健和毗伽公主一脸茫然,就连一旁的萧逸和盖将也皱眉不解起来。
移地健道:“父汗既是在静修中,咱们求见尚不可得,又如何肯半途而废,出来见咱们呢?”
顿莫贺道:“且问问大家,大汗为何忽然闭关静修?”
盖将道:“这还用说吗?自然是因为大汗笃信摩尼教教义,又有教尊指引,大汗宅心仁厚,素来奉行光明十德,今日闭关潜修,便是为了早日成为察宛(意